“您要的来嘞!”佘掌柜上了索二爷要的东西,退下,这时看到门口一个胸口写着‘差’字的衙门中人,连忙笑着迎上去:“黄差爷!”
两人嘀嘀咕咕着什么,佘掌柜似乎给出了什么东西,那黄差爷才满意点点头走了。
黄差爷前脚刚走,又有街头的王麻子来了,隐约听到这般对话。
“这月初一不才交过么?”
“初一交,十五就不用交了?你昨天吃饭,今天就不用吃了?”
“这……我这小本生意,实在……”
“吵吵闹闹,让人怎么吃饭!”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谁……”
王麻子扭头正准备骂,看到话的是索二爷,连忙弯腰,赔出笑脸:“原来是索二爷,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您……”
他连抽着自己嘴巴子,打得都流血了,索二爷才吐出一个‘滚’字,连忙灰溜溜走了。
等索二爷吃完,到柜台结账,佘掌柜推拒着,不仅没收钱,还搭上了一份点心。
索二爷背着手,出门走了,原本安静的茶馆这才又一下子活跃起来。
“像是那衙门的黄差爷,还有如王麻子这般地痞流氓,还有索二爷连吃带拿……佘掌柜的生意,也是难做。”这边,王秀才叹息道。
“可不是?难怪佘掌柜说这茶馆也就是顾口。”胡三附和。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道谁好过了,我听说豫地、鲁地在闹饥荒,饿死不知道多少人,人吃人……”王秀才摇头。
“不是都在说眼下是盛世,怎么会这样?”
听到胡三的问题,王秀才嗤笑一声,指了指墙上的挂着的‘莫谈国事’:“什么盛世,就和这莫谈国事一样……”
胡三恍然大悟。
“它就是个屁!”王秀才、胡三异口同声,说完,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茶馆中不少人跟着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又是快活了起来。
……
十年后。
茶馆中桌椅陈旧了许多,不过依旧擦拭得干净,不时可听到门外过路人的说话声,说着‘听说咱大清又败了’、‘那什么共和国要打过来了’。
佘掌柜坐在柜台后,拨动着算盘,看向索二爷问道:“二爷,咱大清这……”
“能有什么事?那大夏共和国不过是在海上厉害,这上岸打赢的两仗,也只是凭着舰炮,若是敢来咱们内陆,定叫他有来无回!”
索二爷最后一句下意识用上了唱戏的腔,说过哂笑一声道:“要说这大夏共和国,不过是一群水匪,如那大夏末年的闯王一般,迟早是要被咱们大清剿灭的……佘掌柜你若是支持朝廷,不妨在官府募捐会上多多出些力。”
“是!是!”
不多时后,索二爷吃完,抹了抹嘴,说了声记账就走了,佘掌柜送出门去。
“呸!”
胡三在门口吐了口痰,进门:“佘掌柜,给我来一碗老黄酒,一碗粗面糊糊。”
“老黄酒没了,只剩下些烧刀子,也是最后一点了,卖完就没了,如今在打仗,朝廷不让酿酒了……你看要不要?”
“那就来一碗烧刀子,唉,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哟!”胡三说着,在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的石头,就着烧刀子咂了起来。
没一会儿,王秀才来了,和胡三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