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拷’字尽显背后残暴,这些大夏的掘墓者,终于遭到反噬,迎来了末路。
同年五月,大夏福王应天在登基,年号弘复,史称‘南夏’。
九月,辽东女真入关,与攻占京师、自号为顺的闯王大战,顺军大败。
顺军退走,辽东女真入主京师,立国号清,年号顺平,翌年二月,分三路南下。
对大夏军队连番胜利,让清军完成蜕变,进军势如破竹,各路农民军、南夏军队闻风丧胆,有言曰‘清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又有言曰‘闻清而逃者,下勇;望清而逃者,中;接清而逃者,上勇也’。
……
鲁地,曲阜。
孔家。
“臣衍圣公、孔圣人第六十四世孙孔有仁,拜见圣王!”孔家家主孔有仁携全族,对满清摄政王多尔衮跪拜而下,屁股高高翘起,一如数月年面对闯王。
“娘,快看,那爷爷好像一条狗……呜呜!”这小孩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妇人捂住嘴。
“此乃我大清之犬也!”多尔衮看着孔有仁的大好屁股,忍不住对着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气不小,鞋子都踹掉了,让孔有仁仰面翻倒如一只癞蛤蟆。
“奴才能为大清之犬,实是三生积德,铭感五内。”面对如此侮辱,孔有仁却是赔着笑脸翻身,向着旁边跪行两步,将鞋子捡起来,给多尔衮穿上。
“哈哈,好,你很好!”对孔有仁的识趣,多尔顿颇为满意,大笑进去。
……
是夜。
“那……欺人太甚,竟然对兄长如此无礼!”孔有义一怒拍案。“二弟,也不必这么说,一日之间,圣王为我孔家三次加恩,也是礼遇殊厚了。”孔有仁道。
听闻这话,孔有义怒色收敛,方才一怒果真只是怒了一下,脸上露出笑意:“是,大清也算是优待我读书人了。”
“是嘛,不要看对方说了什么,要看做了什么,如汉高祖,虽称臣子为功犬,多有侮辱,但在封赏上,却极为大方,公侯之爵不吝赐之;而楚霸王待臣下恭敬仁爱,言语呕呕,但真到分利的时候,印章盘出包浆,却都舍不得赐下……如此两种主子,你愿意跟随哪一种?”
“自然是前一种。”
“这不就对了?”孔有仁顿了一下,又是道:“相对汉人,大清满人数量相对较少,要想治国,还得依重咱们汉人,说不得在新朝比以往在大夏,咱们还要风光得多。”
的确是如此,大清以少统多,势必要比汉人政权更能卖国,更能出卖底层百姓的利益,来与他们这些封建地主嬗和,也因为这点,大清不能、也不敢拥抱文明进步,势必要以一种更封建的方式统治这片土地。
“虽说是这个道理,可恐怕天下人笑我孔家。”孔有义这话,是既想要里子,还想要面子,更直白些说,当了婊子还想要立个贞洁牌坊。
“由他们笑去,唐宋元夏,我孔家历经改朝换代,巍立不倒,富贵不绝,就是靠着这识时务的本事,可看他们那些笑咱孔家的人呢?总被风打雨吹去。再说,这笑也只是一时,不过一二十载,我孔家还是孔家,还是那个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儒林表率,文宗楷模!”
这兄弟俩谈话结束,孔有仁回房。
管家躬着腰身过来:“老爷,今日白天,那个胆敢笑您孩子的妇人给您带来,送入房中了。”
“你这是做什么,这岂不坏了我的名声?”孔有仁板着脸道。
“怎能是坏名声,外人得知,必然要说老爷宽宏大度,给这家人一场富贵呐,也算是佳话了。”
“嗯,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孔有仁背着手进去,很快,屋里传来低沉暗哑的笑声、反抗声、尖叫声,以及夹杂着的裂帛声。
烛火跃动,映照着墙上的影子影影绰绰,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