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最短的去吧!”方柳氏也跟着道。
她可是听过,比最长的话,有故意截断的,不如比最短的——其实,三房实诚,她倒不担心,担心的是二房、四房。
各房出人抽草,大房是大娘方柳氏,二房是二娘方王氏,四房是小叔方季平。
“爷,要不最短的吧?”方临突然道。
“放心。”方临低声道了句,跟着上前。
“大娘、二娘、小叔,你们是长辈,你们先,我最后就行。”这种事情,先后概率一样,他也不在乎,嘴上很是大方。
“临子说话就是好听。”
“二娘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那小叔就先来了。”
……
三人嘴上说着这些,真不客气,上前抽了,给方临留下最后一根。
‘还好是最短的去。’
二娘方王氏暗道一声,得意洋洋亮出来自己的草根,显然挺长。
大娘方柳氏紧跟着亮出,只比二娘短了一点。
方临没遮掩,自己的又比大娘的短了一点点,神色依旧平静,看向小叔方季平。
其他人也都是看过来。
方季平脸色难看,摊开手,是他的最短!
“就这样吧,四房去府城!”
……
抽草结束,各房分开回来,四房这边就被低气压笼罩。
方岁安虽然小,但也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家要去府城,想想来到县城路上的苦、累,而且听说去府城要更长时间,更苦更累,一想就打颤:“爹、娘,咱家真要去府城吗?能不能不去?”
方季平沉默着。
方秦氏顿了一下,也没正面回答,只是道:“没法子,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我不想去!我去找奶奶!”方岁安听了,大声道了这么一句,扭头跑了。
“安安!”
方秦氏看着儿子背影,也没去追,虽然知道儿子去找方奶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但心中还是存着万一的念想。
“当家的,你说,为什么偏偏是咱家?大房、二房、三房孩子都大些,还好说,可咱家安安这么小……去府城又不比来县里,要走七八天呢!日晒风吹的,咱们倒是不怕,就是儿子……要有个万一……”她说着,声音渐渐趋于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