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母的说法验证了他的猜测:“听说,还和昨个儿满娭毑的事有关。昨天,满娭毑不是拿着假野鸡去集市了么?可去了后,找不到人,那商贩是到处走动的,坑一个人就换一个地方,去找监市处,因为找不到人,不能抓贼拿脏,人家也不管。
欧夫子、方临,方母一群女人都是看来。
“哎呀,临子你不知道,因为这事,满娭毑那个神气的啊……”方母对此看不惯,语气中却又有些泛酸。
……
“是啊,活生生的野鸡摆在面前,怎么能作假?”
“唉,这小子这样,早晚出事。”他说着,又是叹息。
方临赞同点头,感觉长乐坊还不同于一般赌坊,有点邪乎,似乎……有那么点做局的味儿。
这边,满娭毑也站起来,对方母嗤笑了一声,从满根生手里接过鸡,从厨房拿了刀,就想要杀鸡:“我儿真有本事,带回来只野鸡,娘今晚杀鸡给你吃。”
“娘,知府大人怎么突然要查假货?”方临问着,下意识想起昨天满娭毑的事,该不会和这有关吧?
他不认为有用,但对欧夫子的行为,致以敬意。
“活该,那些黑了心的,就该这样。”对此,方母却是觉得解气。
她哭丧嚎骂了两声,一把拉起满根生:“走,儿子咱们出去,去找卖鸡的算账。”
“这小子啊,一群狐朋狗友的,今晚八成又要去赌坊不回来了。”欧夫子不愧是教过满根生,摸准了这小子的脉。
“娘,给我拿些钱。”
‘若是以成世亮为例,让人尝到甜头,再收割,算算日子,这也差不多了。’他心中暗道。
“对了,说到满家,满根生现在都还没回来,可能还在赌坊……”方母又是道。
不过,他这去了,发现董秀才准备得挺好,没什么可帮忙的,中午就回来了。
要说满娭毑啊,也是厉害,就找了个人多的处,当街大骂,引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事情闹大了,官府下了大力气,这才找到,那商贩赔了钱,笞五十,又被没收了东西。
这边,方家开始吃午饭时,隔壁传来了满根生的声音,这小子回来了。
“怎么了?”
“晦气,昨晚输了,这两天赢的都还回去了,我想着是不是昨晚买到假野鸡,走了霉运。”
“我儿别气,昨晚娘去集市闹,那个卖假野鸡的商贩找出来,赔钱、判罚笞五十、又被没收了东西……”
“活该,那我今个儿就该转运了,定能赢回来。”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根生,别赌了,好好找个活计吧!”这是满老倌的声音。
显然,昨天欧夫子劝说满老倌,还是卓有成效的——真别说,满根生上过学堂、识些字,若是定下心,找个活干,日子说不得还真能过得不错。
只是,在进了赌坊,见识过了挣快钱,如今,满根生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去?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道。
满娭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可还是习惯性的依着儿子:“娃他爹,就依着他吧,少拿些钱去,输了算了,就当买儿子开心了……根生,给!”
“得嘞,娘,我走了。”
这边,听着隔壁声音,方父、方母都在摇头,说着满根生不成样子。
‘好言难劝该死鬼,满根生倒霉,恐怕也就在这一半天了。’方临心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