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府,邹夫人死亡现场。气氛凝重如铅,压得众人皆屏息不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包勉端伫立房内,眉头紧皱如沟壑,目光犀利似寒刃。他的眼神扫过房中众人,突然抬手直直地指向一个模样颇为俏丽的丫鬟,沉声问道:“这位姑娘,烦请告知本官,你到邹府已有多久?”
那丫鬟身着一袭淡青色的绫罗衣裙,裙袂飘飘,裙摆处绣着的几朵精致小花更添几分灵动。她梳着整齐的双髻,上头插着一支别致的珠花,几缕如丝的秀发柔顺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两侧。她面容姣好,肌肤似雪,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眼角微微上扬,透着几分妩媚。挺直的鼻梁下,那樱桃小口不点而朱。此刻,她双手不安地绞着手帕,怯生生应道:“回……回包推官,奴……奴家到邹府半年了。”
包勉眉头轻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转过头来将目光扫向其他几个丫鬟,心中暗想定要问个清楚,遂问道:“你们几位呢?”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几个丫鬟的穿着,又看了看她们手中的手帕,眼神中带着探究。
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其中邹夫人的贴身丫鬟微微颔首,神色沉稳,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家是随主母一起来邹府的,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另一个模样颇为伶俐的丫鬟向前一步,恭敬地紧接着道:“回包推官,奴家……奴家来邹府已有五年。”
最后一个丫鬟低垂着眼帘,声音细若蚊蝇地轻声言道:“奴家到邹府三年了。”
包勉目光中透着疑惑和审视,在那身着绫罗衣裙的丫鬟身上扫过。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必有蹊跷。”随后说道:“这位姑娘,她们几个到邹府多年,皆身着麻粗布衣裙,用的也是粗布手帕,而你到邹府不过半年光景,为何却能身着绫罗衣裙,用着丝绸手帕?”
那丫鬟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慌乱地垂下头,双手绞着手帕的力度更大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包推官,这……这……不关奴家的事,都是主君他……”
包勉冷哼一声,厉声道:“真相究竟如何?是不是你与邹青松合谋害死了你家主母?若不如实招来,休怪本官律法无情!”说罢,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中满是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谎言。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盯着那丫鬟。
“回……回包推官,一切皆是主君,他见奴家稍有几分姿色,便背着主母时常撩拨奴家,奴家一时没能经受住老爷的撩拨,一来二去便与他勾搭在了一起。主君还说,主母她年老色衰,待寻得机会将夫人杀了之后,便娶奴家做当家主母。”丫鬟说到此处,满脸羞愧,不敢抬头看包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包勉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那你且说说,你们究竟是如何谋划杀害邹夫人的?”
丫鬟吓得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包推官,奴家虽有错,可这杀人之事,奴家实在未曾参与。主君只说让奴家等着,他自会寻机行事。”
包勉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来回踱步:“那他可曾透露过要用何种手段,在何时动手?”
丫鬟拼命摇头,哭声愈发凄厉,几近崩溃:“包推官,奴家真的不知啊,主君不曾与奴家细说。”
此时,站在一旁的诸葛云与秦立听完包勉的质问,二人面面相觑。诸葛云眉头紧锁,满脸的难以置信,摇了摇头道:“真没想到邹员外竟会为了贪图女色杀了自己夫人?”
秦立眉头紧皱,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思,沉声道:“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或许其中另有隐情。邹员外平日里也算乐善好施,怎会突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被押在一旁的邹青松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叫嚷起来:“我是被冤枉的!这贱婢血口喷人,我从未与她有过苟且之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因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包勉怒视着邹青松,厉声道:“邹青松,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这丫鬟所言,难道都是凭空捏造不成?”
邹青松梗着脖子,大声回道:“包推官,定是这贱婢存心诬陷于我。”
“邹青松,既然你声称未曾与她有苟合之事,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这丫鬟的手帕上绣着一个‘邹’字?”包勉目光如炬,紧攥拳头,指着那丫鬟的手帕,再度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在正堂中回荡,震人心魄。
邹青松脸色骤变,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定是这贱婢故意为之,想要诬陷于我。”
包勉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故意为之?你当本官是如此好糊弄的?这手帕绣工精细,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完成,你还不从实招来!”
邹青松额头冒出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慌乱地说道:“包推官,或许是这丫鬟偷了府中物件,私自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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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勉冷哼一声:“好一个强词夺理!府中物件皆有记录,岂会容她轻易偷得?况且,这绣字的丝线与你平日所用如出一辙,你还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