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峻说:&ldo;我们庆国已经两年没有国王的政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台辅大人在操持。台辅正在寻找新王,我们也在等着新王的登基。你看,路边的田地都荒芜了,大家都逃到雁国去了。&rdo;更纱晃晃荡荡坐在车头,看着满眼的黄土地,以及杂草丛生的稗谷田。其实不需要阿峻提醒,她也看出了庆国的民生凋敝,只是她很少关心这些,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出路方面。&ldo;你穿着和我们不同的衣服,说话做事要小心点哦,这里所有人都很痛恨海客,因为他们以为颗粒无收和日蚀是由海客引起的。&rdo;阿峻只戴着一角围巾和穿着一件方角单裤,更纱瞧了半天,没发现她和他穿着区别在哪里。但阿峻是个善解人意的旅伴,明白了更纱的隐忧后,又安静地表示:&ldo;更纱,你也不要太惊慌哦,只要你对庆国人说几句话,他们发现你听得懂我们这里的语言时,就不会为难你了。&rdo;阿峻将牛车赶到塙麟……景麒……麒麟……海客……日蚀……妖魔……更纱睁大着眼睛,只觉得脑袋里有一个又一个问题旋转起来,像星星那样令人眩晕。刚才告别的峻行和他的母亲,言谈举止不凡,也曾对她说过一些现在这个异世发生的事,可她见了阳子之后,看到阳子的水禺刀,她又觉得迷惑了:似乎,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本领,比如阳子才能拔出水禺刀,朱理是巧国要找的人,而她,一见到刀剑,身上的血液就有些沸腾,脉络里不断奔走着忽冷忽热的气,冲到她脑子里,迫使她错认了兵器。这是为什么?更纱是个善于发问和思考的人,为了印证自己的疑惑,她对阳子说:&ldo;能让我看看水禺刀吗?&rdo;阳子将黑鞘碧玉装饰的水禺刀递给了更纱。更纱接过,噌的一声,毫不费力地拉开了刀鞘!一股如雪水般的寒气扑面而来,刀身映照着一层水雾,像是泛着涟漪的镜湖。与冰冷刀锋相对应的,是顶端悬挂的碧双珠,散发着柔和的色泽。更纱的眼睛映得发亮,脑海里似乎自动浮起了一些话,让她无知无觉地说了出来:&ldo;水禺刀,庆国国库珍藏重宝,水作刀身,意念封鞘,为历代君王所持有物,锋刃犀利,能斩妖除魔。&rdo;她轻轻合上刀鞘,皱着眉头思索:为历代君王所持有物……也就是说,旁人不能把持这把刀,也不能拔|出来……那她为什么能轻松拔出刀呢?更纱蓦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阳子。她对上的是阳子无限惊异的脸,后者显然比她还要吃惊!&ldo;为什么你(我)能拔出这把刀?&rdo;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阳子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的光彩,她紧握刀鞘,轻轻摇头,不住地说:&ldo;景麒说过只有我才能拔出水禺刀,他不会骗我的‐‐他也没必要骗我。&rdo;更纱相信这句话。刚才那个好奇的孩子费尽力气拔刀身也没成功,已经是&ldo;非主人才能持有&rdo;的明证。更纱听到阳子再次提到了&ldo;景麒&rdo;的名字,看着她紧紧握住的水禺刀,陷入了沉思之中。马车&ldo;希聿聿&rdo;停住了,车主人在前座上转过身来大声说:&ldo;到了外城了!大家请下车吧!&rdo;更纱拉着阳子的手腕跳下车,朝前看了看。她们面对着的是座巍峨城池,砖墙老旧,成四方走向布置。进城门时,有卫兵盘查来往行人,看到她们有点迟疑地走过来,拦住了。&ldo;有通行旌劵吗?拿出来看一看!如果没有,记得去官府登记姓名!&rdo;旌劵是这个异世的通行证,相当于身份证明。更纱是初次坠入这个庆国,当然没有。她看了看阳子,阳子也摇摇头。卫兵推搡着叫她们径直朝前走,先去官府报道。官府里,地位相当于村长的闾胥询问她们诸多事宜,阳子三言两语介绍了自己:&ldo;七天前海边发生日蚀,把我们村子卷进了海里。大家都死了,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听说庆国是个美丽富饶的国家,所以……所以……就想投奔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