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烈马嘶鸣着刹那刹住,一跃跃进叶府,马上之人英姿勃发,衣裳却尽显灰旧,可见其风尘仆仆,几日劳累。
正是那叶初一和他几个忠实的下属。
叶澜之也惊坏了,心中暗骂那收了好处却留不住人的郎家,眼神闪烁,飞快地想着主意。
“怎么回事?”
“家主不是死了么?”
“不知道啊?”
“那我们到底站哪一边?”
……
议论纷纷,众口难平。
叶澜之脸色黑的厉害,心中不停地咒骂,脸色却不能表现出惧意。
“叶澜之……”叶初一咬牙切齿地喊道,“你可知我这几日都在不停地念着你么!”
“呵……呵,劳你挂心了……叶初一,你以为你还是叶家家主么!哈哈!你早已不是家主了,现在叶家可归我管。”叶澜之不动声色地回击。
“我的剑每天都不停地颤动,只有剑饮你的鲜血,我才能心安啊……叶澜之,你害我叶家声誉,设计于我,且伤我妻儿。我叶初一不将你碎尸万段,我便枉为叶家家主!”
“拿命来……”叶初一竖起眉头,嗤着一双眼,倏地腾空使出叶家不传绝技飞龙剑来。仿佛一条巨龙自盘旋之山岳苏醒,龙吟震天,抖落风云。叶澜之靠着仅仅完好的一只手苦于应对,却刷地一声惨叫,却是手腕处被叶初一的剑气齐齐斩断。
叶澜之却不放过他,痛打落水狗:“这一剑是为了死去的龙二,这一剑是为了龙三……叶澜之!我恨不得让你重活一次,再狠狠刺死你!……”
刚刚停下马无声地观看这一幕的叶初一的忠实侍卫,泪眼朦胧,心中默默为死去的兄弟祈福,愿来生可以投个好胎。
而叶家的黑衣侍卫们两两对看,犹豫不定,不知道是帮助叶初一这个旧家主还是叶澜之这个新家主。他们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叶澜之身前的红人,却发现李六和王二麻子早已不见踪影。
这二人便在刚刚看见叶澜之被叶初一压制住的时候,便感觉不妙,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叶初一终于不再那么疯狂地刺杀,一把拔出了血染的剑,随着像水注般射出的血液,叶澜之满目疮痍的身躯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
其实叶澜之身为叶家的二当家,武功并不比叶初一差。谁让他昨天收到了溯芜的重重一创,还未恢复伤势,便被动地承受叶初一的攻击呢。
叶澜之死了,身上被戳了无数个洞,汩汩鲜血流出,染红了叶家的庭院。
“爹,叶煜立刻跑了过去,扶住他颤颤巍巍的身子。”
“少主,便让家主好好休息会吧,家主已经3日未曾合过眼了……”一个黑衣侍卫上前,搀住家主,劝道。
“不用。”叶初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向主卧的方向:“煜儿,我们去见你娘亲……”
第三日,叶府的门外聚集了无数的百姓。这些都是依据叶煜的诺言前来的之前的“闹事者们”。叶初一站在叶府门前,谦卑地向各位乡亲低头道歉:“乡亲们,未能保住雇佣军的命,是我叶府的责任,这个责任,我叶初一来负!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悲伤了。”
“叶家主……唉……我们都听说了,是那可恨的叶澜之设计我儿和其他的雇佣军,你也是受害者啊!”拄着拐杖的老头子无奈地用拐杖狠敲着地。
“是啊,可怜我那可怜的弟弟啊,还没讨到老婆,便一命呜呼了啊……”一个妇人搀着自己的孩子,哽咽道。
“叶初一!纵使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也和你叶府有关!”一个气愤地声音响起,顿时激起了不认同的声音。
“是啊!没了我夫,我和我儿可怎么活啊!”一个妇人抱着还未断奶的婴儿,嚎啕大哭。
“大家请相信初一,叶府定会赔偿大家一笔丰厚的钱财。”叶初一努力地安抚情绪失控的雇佣军家属,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侍卫。
黑衣侍卫搬上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叶初一陈恳地致歉:“真是对不起乡亲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家节哀顺变。每一个雇佣军的家属都可以领取一淀金子,请大家有序地排队领取。”
众人纷纷不闹了,一淀金子足够一户寻常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叶家,还真是有钱啊……”远远观望此处的一人,身着黑衣,头顶蓑笠,嘴唇微动。
“喝!……这些本可以是我们的钱,那个白痴叶澜之!……”另一人同样的装扮,满心遗憾。
“算了……我们也走吧,得告知殿主,叶家失败了……”那人继续拉了拉蓑笠,拉着叹息的同伴,循着人多的地,迅速走开。
却不料,这一幕被正坐于小摊前吃着云吞面的溯芜察觉,于是他们身上不知觉地沾上了便于追踪的迷迭香。
溯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慢吞吞地继续吃着美味可口、物廉价美的云吞面,想着是时候继续启程了。
叶府内,叶煜正在和万分不舍儿子又离家的娘亲告别,收拾了几个包袱,便寻溯芜去了。同行的还有被告知了蓬莱岛地址的八个草莽汉子。
彪形大汉王大壮安排着弟兄们的行程时,嘴角乐滋滋的……以后便走上了一条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主人那天命挂挂的幸福日子了吧……只是,庆王府!他心里低低念着这个名字,眸子射出狠辣的光,也许现在没有资格叫嚣,但是几年后,兄弟们定要杀过去,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