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一群黑衣侍卫持着剑驾着马,风风火火的自官道一边驶来。从其黑衣衣领看去,可见一处绣着字——叶府。
黑衣侍卫远远看见对面的流匪以及一辆马车,还有少爷。各个脸上呈现欣喜之情,找了好久都未能找到少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一定要把少爷给抓回去!
“啊!是那张三……”最领头的黑衣侍卫眼尖的看见卧在官道上,不省人事的张三,还有那哭哭啼啼的妇人。
叶煜看着自家的侍卫持着刀气势汹汹地行来,大喝一声:“尔等意欲何为!”
“吁……”最领头的黑衣侍卫看着这帮不同寻常的流匪,大喝一声:“叶府捉拿罪人,尔等速速散去,可绕尔等一命!”
却见那些流匪们纷纷迟疑地看向一个人高马大壮实无比的大汉,而那大汉挠挠头,接着很没有底气地看向一直临风而立、威风凛凛、淡然无比的俊美男子。仿佛找到了勇气与支撑,彪形大汉顿时底气十足,昂首挺胸地握着标杆。手下的弟兄们一脸敬畏加崇拜,纷纷挺直了腰板,淡定地捋了捋头发,斜着眼睛看着那一帮子叶府侍卫靠近。
10米,5米,3米,“锵!”不管是那叶府正牌护府侍卫,还是那些杂牌的流寇,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肯放松,局势剑拔弩张,危如累卵。
叶煜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微微倾斜的背像是机械一般慢慢扳直,他慢慢看向侍卫首领,他记得他回去的时候他还笑着夸他学的不错,以后可保护叶府。他是父亲很信任的亲信啊……如今,这般,却是背叛了父亲么。
他难以想象孤身在家的额娘如今怎么样,只带着少数亲卫的父亲在外怎么样,他只知道,他要打败这个人,抓住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父亲!
叶煜的周身仿佛绽开了一朵朵地域之花,黑暗的花瓣无声展开,鬼魅的气息萦绕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好!”一直盯着叶煜的侍卫长肖龙眉间一蹙,眼珠一缩,剑鞘本能的往上一撑,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什么呢,却见一声巨响,震的他爆退数步,心血沸腾。
正是那叶煜,像是一个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机器一样,“不”直觉告诉肖龙刚刚那道残影根本就不像一个12岁的孩子能够使出来的轻功,还有那如山石一般沉重的力量。
但他一直被逼退的身躯和手臂上麻麻的触感告诉他,叶煜疯了。
他可是叶府的侍卫长,无数次的历练,无数年的拼搏才造就了他如今的地位,而今被一个少年逼退,今后回到叶家该怎么混,还怎么服众?
肖龙额间渗出了冷汗,他黝黑的身躯刹那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如一头终于被激怒的野牛般,他咆哮起来,强健的肌肉一张一缩,一个巨劈,成功逼退了似一头抓狂的小狮子的叶煜。
叶煜被成功地逼退了,他涨红着脸,眼中弥散着狠意以及一丝不甘,只有他自己知道,尽管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与那肖龙决一死战,他的双手却抽搐着,只需要轻轻一碰,他顺手从流寇那抄来的剑便会“砰”地掉地。他的脚步像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愤懑地狠狠盯着肖龙,看他惊惶不定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疑惑自己怎么不继续拼命了。蓦地,肖龙眼里迸发出喜意,他洋洋大笑起来,一把将他的宝剑插入地里,随即摊开大手,扬起眉毛,“来啊,老子就在这里,赤手空拳,等着你来杀呢!……小杂种,过来啊!”他还偏过头去和自己的手下们一块分享“喜悦”与“嘲讽”,吊着一双眼,颠着身子。
“小杂种,再不过来,老子可要杀过去了噢!”肖龙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把此刻的叶煜放在眼里。
叶煜脸涨得更加红,仿佛触之便会有鲜红的血流出来。他恨不得立刻过去撕烂他的嘴巴,摁着他的头死死地敲着地,敲一句问一句,是否对得起父亲,对的起他的信赖。
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叶煜苦笑,而今总算体会到力量的强大的重要了,而今总算体会到什么是恨不由剖心献于上天只求一弑仇人的苦楚了。
“不!”一个小小的肖龙算什么,若不是有人给了他胆子,他有什么资格敢于挑衅父亲,敢于刺杀自己,敢于如此的嚣张。
此刻的叶煜心头无比的清晰,一个个或和蔼或狰狞的人脸一一飘过他的脑海。“叶澜之!”
是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只有他!叶煜咬牙切齿,一直觊觎父亲的家主之位,一直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直致力于培养自己的儿子,在他未回来前想要强制地使自己儿子上位而不得最终谋划这一幕的叶澜之!
看着对面的肖龙,叶煜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撕裂他那张嘲讽大笑的脸,恨不得捅他好多刀,才能渐渐平复此刻自己一直蒸腾滚动快要逸出体内的血液。
“桀桀,小杂种,爷爷来会会你!”肖龙轻慢地五指张开,握住自己的宝剑,便要冲过去,了结那个杂种的性命。
却见一直静默不动的叶煜却忽的仰空长啸,他怒啊,他恨啊!他只在在觉周身被禁锢的力量一直在爆发,却被压制,继续爆发,压制,继续爆发,终于,他感受到了体内骨骼叫嚣的声音,那是焕发新生的声音,如此美妙,无数被凝实的力量重新聚于体内,肌肉喷张有力,仿佛自己的一拳可以使山川动摇那般,浑身充满了自信。
他这回是真的开颜大笑,“嗖”的一声飞至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越来越近忘了动弹的肖龙身边,一拳揍了过去,结果揍飞了的肖龙捂着被揍青了的眼眶一路嚎叫着完美地做了抛物线的运动,并匀减速的做无挣扎蹭地运动。
“小子,你死定了!”肖龙一个鱼儿翻身,蹦了起来,虎着一张脸,“你成功把我惹毛了,小杂种,你必须付出代价!”肖龙疵着牙,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狰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