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纨顿时大喜过望,起身喜滋滋道:“天可怜见,俭哥儿可算是出息了!来日祭告了三叔、三婶,料想二老在天之灵必会欣慰有加!”
红玉一脸莫名的接过,李惟俭便扶手而去,只留下红玉好一阵无语。她眼看就要十五的,四爷却送个顽童稀罕的膠乳球儿……
李惟俭心下早有盘算,当即也不以为意,很快到得李纨院儿里。进得里间,与大姐姐李纨隔桌而坐。李纨生怕旁人听了去,打发了丫鬟、婆子领着贾兰下去耍顽,有留了素云守门,这才说道:“俭哥儿,你与二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
“息怒?”御案后,政和帝豁然而起,抬手指着地上的案卷道:“你让朕如何息怒?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这是什么年头?明末方才过去百年,前些年风气保守,这些年才逐渐开放起来。贫家子弟穷经皓首,都在钻研儒学想着改命,哪儿有心思去研究劳什子的实学?也唯有世家、富户子弟,才有钱有闲,去研究当时瞧着一无是处的实学。
义忠亲王便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本王土埋脖子,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事儿?护住那一儿一女,也算对得起我那侄儿了。”
也是赶巧,这日李惟俭乐滋滋早早回了小院儿。一连试验几日,石墨不成,墨水不成,偏那碳粉成了!
义忠亲王颔首道:“好啊,本王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不就便要去见先帝了。”
那长史便道:“王爷,属下自薛家定了一副樯木棺椁,薛家说这一二月内便能送至京师。”
义忠亲王本是太上之兄,如今年岁已老,耳聋眼花,自今上登基以来深居简出,极少再露面。
红玉便入内寻了李惟俭。听闻大姐姐相寻,李惟俭心下纳罕,不敢怠慢,紧忙点了琇莹随行,随着素云往李纨院儿行去。
李纨是李守中做主嫁给贾珠的,因是这些年下来不好多说什么,却耐不住其妻枕边说嘴,只怕这心中早就对荣国府有所不满;再者贾赦那一房情形如何,李纨早先的信笺就略有提及,李守中本就后悔将女儿嫁进荣国府,如今哪里还肯让侄子娶个荣国府的庶女?
红玉笑着说道:“赶巧,四爷刚进房。我去知会一声儿,让四爷去寻大奶奶?”
红玉吓了一跳:“瞎,怎地弹起这般高?”
“膠乳球。送你玩儿的,保准能用个三、五年。”
戴权领命而去,不片刻会同慎刑司郎中吴谦,领了数百番子,浩浩荡荡朝着义忠王府围拢而去。
“都说大姐姐多心了,也罢,那我就细细说来。”当下李惟俭凑将过来,低声将心中所思说将出来。
严希尧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实学卷不提,只你一人全中,景文都差你一筹,只是那策问……”
李惟俭情知老师不会无故提起此问,连忙道:“老师,可是我那试卷出了问题?”
李惟俭不以为意道:“过了秋闱就好,老师也知,学生的本事又不是在秋闱上。”
刻下的义忠王府内,义忠亲王正与长史说着话儿。
严希尧笑着颔首:“也罢,你能想开就好。不过此番实学秋闱到得张榜那日,只怕会惹得物议纷纷啊。”顿了顿,他道:“榜上有名者,无一家贫!”
李惟俭优哉游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须得过问大伯、大伯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