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歇了好一会子,终究挣扎着爬起来,别扭地朝着厨房寻去。
“你歇着就好,若是饿了,我叫人送来席面就是。”
那司棋却强撑着摇头道:“不妨事儿的,不过是几样小菜,过会子便能摆弄好,四爷稍待。”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惟俭吃上那或咸或淡的菜肴,却是被勾动了心弦。久远的记忆划过眼前,待回过神来,心中暗下了心思。
司棋却苦着脸儿连连道恼,说早前儿在家时做过的,今儿也不知怎了,咸淡总是放不对。
“这有什么的?正好下饭。”李惟俭大口吃着,须臾便将菜肴一扫而光。
可把司棋动容得红了眼圈儿,二人又是一番缠绵自是不提,临了司棋忽而哭将起来,李惟俭追问了半晌她才道:“我知上次那事儿四爷心里怕是恼了,若不然我去寻马道婆也买了那和合散,自己吃了任凭四爷处置。
或是旁的,只要四爷消了气,我怎么都好。”
迎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李惟俭心中怨气顿时消了,探手为司棋抹去泪珠子,笑着道:“瞎想,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往后你好好的听话,我可舍不得弃了伱。”
司棋顿时破涕为笑,连连颔首:“我往后一准儿听四爷的,您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揽着丰腴的身子,李惟俭心中暗忖,这驯养……怕是成了大半?却不知那忠顺王等人,这会子驯养成什么样儿了。
他思忖着忠顺王,忠顺王如今却在发愁。
连番操盘,连着几日大赚特赚,许是吃相实在太过难看,如今散户再不敢轻易下场。于是这两日水牌一日间便能走出几条正弦曲线来,时而跌到一两一,时而涨到二两,可没了散户这等饵料,任那股子如何暴涨暴跌,忠顺王每日家到手不过几百、上千两银子。
至于大老爷贾赦,赚的就更少了。每日盯着忠顺王买卖股子,虽不曾赔本儿,可到手的银钱寥寥无几。算算刨去吃喝,竟只是保了本儿!
这日忠顺王思忖良久,点过周安道:“本王瞧着外间不少人盯着本王行事,今儿且这般,先买上十万股,隔一炷香再抛五十万股。”
“这——”周安思忖一番,顿时明了,挑了大拇指道:“王爷高明啊!”
忠顺王嘿然笑道:“本王的便宜岂是那般好占的?那贾恩侯跟在本王屁股后头没少喝汤,今儿也该让他吐出来啦。”
“是,下官这就去办理!”
顺天府拆借营生处,周安径直行到桌案前,丢出一叠银票来道:“且拆借十万股来。”
瞥见贾琏在不远处盯着,周安笑着拱了拱手,转过头来却暗自冷笑。此番坑贾赦,周安心中自是一万个乐意!
当日错非贾家拒绝了忠顺王好意,他这王府长史哪里会蹉跎至今?说不得如今水涨船高,便是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眼见那贾琏进到人字号雅间里禀报了,周安点过一名王府侍卫来,低声耳语吩咐了,待那侍卫领命,这才施施然回返天字号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