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出去,我答应你不跑。”
“我不信,阿怀,别骗我了,两年前已经骗过我一次,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沈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将人拉到餐桌前,按着她坐下,示意她吃饭。
顾怀却没有那个心思。
还不如让她病入膏肓熬两天就死了,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身体已经健康,关到死那天跟无期徒刑有什么区别?
“别让我恨你行吗。”
沈澈的心因这句话抽痛着,但依旧面色如常的为她夹菜。
“阿怀不是早就恨我了吗?从前更是恨不得我去死,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这恨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
沈澈抬头望着她的眼睛,似要剜出她的心来看。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都说多情的人最多疑,太爱一个人难免会多思多虑,总是怀疑对方是否爱自己。
就像你明明爱我,却怕受伤害不敢承认,而我明明也爱你,你却怎么都不肯相信。”
“闭嘴。”
沈澈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愤怒继续说着。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暇顾及你的感受,因为你根本不愿给我机会,一门心思离开我。既然如此我只能使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来证明我的真心。”
“没关系,接下来阿怀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试探我,我也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回应你,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
沈澈平静的说着这一切,顾怀却听的很震惊。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觉得我因爱生恨?”
人被戳中心事,难免恼羞成怒,但顾怀不想承认他说的没错。
“嗯,我不可理喻。我分析错了也没关系,对于是否正确的结果我并不关心,我现在只想把你锁在身边而已。”
沈澈一夜之间情绪变得这么稳定,可顾怀却觉得他现在才是真疯了。
“你曾经不是说,只要我给你一点可怜你就满足了?在我失忆的半年里我们尚且算真心相爱,如今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满足?”
顾怀不明白自己哪来的别扭,连失忆的那半年时光都想一并否认。
如今两人的角色好像互换了,不肯坦诚的人变成了她。
“曾经我确实这样认为,我想那应该是我的退而求其次,因为阿怀实在太吝啬,我吃不到葡萄,还不许我摘一点叶子吃吗?”
这个比喻让沈澈自己都笑了笑,他不顾她的躲闪,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后来我见到了你真正爱我的样子才明白,我对你一直是欲壑难填。”
他起身上前一步,从背后握住顾怀的肩膀,与她脸贴着脸。
“即使阿怀把所有的爱给我,我也还是不会满足,我恨不得将我们的骨血都融在一起,恨不得每分每秒占据你的思想,占有你的身体,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散发我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是因我而起,直到你的口中只能喊我的名字,眼睛里也只看得到我。
直到那一刻,我或许会有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