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只好拐过去,渐渐驶入一片荒地,齐腰高的芦苇在阳光下发亮。
“您已偏离路线,已为你重新规划路线,前方掉头——掉头——掉头——”
老冯说:“靠边停车”
“啊?”
我突然无端的有点紧张,老冯不会要跟我玩什么霸王硬上弓吧?
都快五十的人再把腰闪了……
车停稳后,我刚要下车,就被老冯摁在座位上。
“别下车,我们换位置,要快。”
我懵了片刻,才意识到,出事了。
老冯坐在驾驶位上,轰了一脚油门,我们那辆破吉普重重晃了一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土路上狂飙起来。
我都要吐了。
老冯一言不发,脚就没离开过油门,冲上上坡的时候,几乎是朝着太阳冲过去,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也是在这时候,我终于听见了引擎声的轰鸣。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仿若俯身猎豹般的库里南,正在紧紧跟着我们。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的攥住我的心脏,我在副驾驶颤抖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两辆车行使得太快,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残影,但是,驾驶位上那瘦削的身影让我想起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赤那。
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跟着我们,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冯一直在加速,企图甩掉他。
这是一大片荒地,前后茫茫,向前距离县城太遥远,向后开距离距乌勒吉村也一样。
我们这辆破车是绝对开不过顶配豪车的……但是因为老冯开进了土路,库里南的地盘太低,坑洼的路面应该能造成一定的障碍。
但,如果被他追上了呢?他想干什么。
清寒的秋日,我后背爬满了汗水,我不停地拨报警电话,一开始是没有信号,好不容易拨通,我发现我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是哪里,只能语无伦次的描述:“从乌勒吉出来的有一条土路,然后向左拐……啊!”
我只觉得后面有一只巨手,猛地把我往前按了一下,我的头磕在安全气囊上,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口腥甜。
我们被追尾了。
时间好像被无限慢放了,我看见车后冒出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剧烈的汽油味,而后面驾驶位的那个人探出头来,他两腮深深地凹陷下去,胡子极长,就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黑狼。
真是赤那,两年的不见的赤那。
金色的日光下,他看着我,露出一个森冷诡异的笑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老冯再一次发动起了车,我都没有想到,我们那辆破吉普居然还能开动。
它带着滚滚浓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我不敢回头,只敢飞快的继续打报警电话,老冯突然在一个猛拐弯之后,停下,对我吼道:“下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