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关山之地的西镇,李家庄。
在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冥币乱飞的葬坟岗上,一座泥土都带着黢黑孤坟前,木须子凝视着那石拓的墓碑上“夫妻”二字,脸色阴郁的喝道:
“兄妹冢!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他身侧衣着显贵头戴乌帽的,看起来年近不惑的李公抖了三抖道:“是……高人……”
“那高人没有礼义廉耻吗?亲兄妹怎么能……!”
木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难怪会作祟!”
“挖了,分开重新下葬!”
李公犹豫道:“这……”
木须子冷眉肃目不容置疑道:“这什么这,你白发送黑发人本就够不幸了,还想让整个家门跟着不幸!”
他这一句堵的李公说不出话。
司南逸心生好奇问道:“李公,你哪里认识的高人?”
李公转向司南逸恭敬道:“不是我认识的,是夫人认识的,唉,说来也话长。”
李公扯过袖子抹着眼泪道:“我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跟着他们娘亲外出游玩,中途休憩的时候,妹妹肖小贪玩,失足落水,我儿为救她,不习水性,双双溺毙。
夫人自责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可事已至此,只能认命,更何况人死也不能复生,留下来的人当然得继续活着,为宽夫人心结,我便让她回了娘家休憩,也不知夫人信了什么,突然性情大变,虔诚忘我,也是突然回来,说什么,我这两孩子上辈子是拆不散的鸳鸯恩爱夫妻,可惜缘断了,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今世成了兄妹,为续前缘,所以才会一块走,坚持着,给他们办冥婚,合葬。”
司南逸:“上辈子是夫妻,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弥补上辈子遗憾,这也太牵强了吧!”
上官剑附和道:“而且他们真有缘,应该也不会成为兄妹。”
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听着李公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看不下去的木须子梆梆的给了上官剑和司南逸的脑袋上来了两拳,完了,又拧上他俩耳朵,将他二人扯过一傍,训斥道:“就你们话多,别人都是哑巴!”
上官剑搓着被蹂躏发红的耳朵客观道:“只是觉得太扯了,竟有人会把不幸巧合,当成了必定的偶然。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和我妹妹住一个肚子里,同时出生的我们,上辈子是什么,岂不是凌驾于夫妻之上更铁的的关系。”
司南逸幽幽补充道:“宿敌!”
上官剑无言以对,不否定道:“你说的对!”
耐着性子脑袋上已经暴起青筋的木须子:“你们说完了吗?”
司南逸和上官剑齐齐对视一眼,屈于木须子的淫威下,未敢在多做一言。
另一头是认真刨坟一干师兄弟,木须子道:
“不是我说你俩,能不能看看别人,都开始撸袖子干活了,你们揣着手杵在这干嘛,还一唱一和的,你俩是夫妻吗!搁我这修的同船渡,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我带出来的!!”
手上一点泥都未沾的上官剑彩虹屁道:“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跟着木师兄你,肯定是因为你和我们气味相投。”
两唇拧成一条线的木须子万分嫌弃道:“谁要跟你们气味相投,干活去了!”
说完,木须子朝着他俩屁股上分别来了一脚,而这一脚踹的直让司南逸后脖颈都冒出了虚汗。
司南逸咧嘴呲牙骂道:“你大爷的!分明是他从头到尾都盯着我俩,还硬说是我俩跟着他。”
而他的异常也马上让上官剑捕捉到了。
上官剑关心他道:“咋了?屁股喇疮了,看你刺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