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叹了口气:“我刚下飞机,不想跟你说这些。”
“那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谈过个正经的恋爱?”
季琼宇的话成功让安陆语塞了,眉峰蹙得像柄锐利的剑。
“我……”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季琼宇顿了顿,又换回他一贯的轻佻风。
“梁家的那位金贵的小公子前段时间回国了,据说他现在是个心理医生。人前几天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坦言说‘对你有兴趣’,然后我就把你的微信给他了,咳咳,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便你。”
安陆缓缓拉开了和前座的隔板,对新助理道:“前面那个路口左转。”
“哟,怎么忽然左转哪——”电话那头的季琼宇顺口接道。
“今天周五,接小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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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
金灿灿的余晖柔和地笼在草地上,锈绿的铁丝网沿着球场的边缘蔓延开来,塑料网丝像被抹了层淡黄色的蜂蜜,投下的阴影一格一格的,背对着夕光照在杂乱的春草上。
一个少年穿着紫色的篮球队服,仰着头坐在夕阳的分界线上。落日的光照在脸上,刚好把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左脸在阳光下,右脸在阴影里。
“傻逼!会不会控球啊!!!”
“往后传往后传!!!”
“……”
不时有喧闹声从场上传来。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战局,左右颠了颠冒着白气的脉动,最后侧手拧开了瓶盖,也不管是不是冻得刺牙,直接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
“咻——”
一声尖利的哨声划破了操场上空。裁判比了中场休息的手势。
“远哥救命——!”
“余少冉脚扭了——远哥快来!”
听见场上队友遥远的呼唤,少年才按着膝盖站了起来。
“来了——”
他笑了笑,简单地拿毛巾拭了拭汗湿的后颈,转身走入了那片光里。
安陆的车不能开进学校,便只好让助理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