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脆响,花辞皱了皱眉。
“还好吗?”江浸月问道。
花辞摇摇头,“无妨。”
江浸月想把霈霈抱起来,乔伯厉声道,“别动他!”
江浸月迅速收手,站在一旁。
乔伯从药箱中拿出细长银针,在火上过一遍,扎进霈霈体内。
江浸月和花辞屏息在一旁看着,时刻准备帮忙。
霈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半个时辰前他还活蹦乱跳,早早起床来到隐渔歌帮忙喂猫,笑意盈盈地打算分享自己的快乐。
可现在他一动不动,头上插满银针,衣衫被血迹污染。
隐渔歌往常会有此起彼伏的猫叫声、说话时、嬉闹声,现在这里万籁俱寂。
相思安静地蹲在一旁,竹笼里的猫儿都看着同一个方向,仿佛知道,它们的主人和恩人,此刻正在度过忽如其来的难关。
霈霈的血很快止住,他稚嫩的脸上静止着一条扎眼的暗红色小河。
乔伯跪在地上,将银针一根根收起来。
江浸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拔掉第四根时,霈霈忽然开始抽搐,江浸月猛地睁大眼睛。
“霈……”
“冷静。”花辞拉住江浸月手腕,制止她将要向前的动作。
花辞声音低沉而和缓,“有乔伯呢,别怕。”
花辞又将江浸月往后拉了拉,松开手,向前迈了半步,将她隔在身后。
霈霈消失在江浸月的视线里,被花辞的脊背替代。
哪怕是冬日,由于花辞衣服穿得比旁人都要少,就更显得清瘦。
从前在岐岚山一直跟在江浸月身后的人,在这一刻,站在了她的前方,短暂地、尽己所能地隔绝她的恐惧。
哪怕他们之间隔着无数秘密。
江浸月决定第二日要去城西找刘大娘,向她言明霈霈的情况,哪怕连乔伯都无法讲清霈霈究竟是什么病。
一位善良的老人将孩子交给信任的后辈带去治病,如今越治越严重,总是不好交代的。
霈霈在隐渔歌睡了一天,到晚上也没醒。期间乔伯给他喂了很多次药,一句话没说,也不让江浸月插手。
夜幕降临,花辞找人将霈霈裹得严严实实抱回白府,府上嬷嬷会照顾他。
今日是十四,银盘和白雪交相辉映,亮得刺眼。
花辞和江浸月一前一后,咔吱咔吱踩着积雪行走在冬夜。
“和颜,”马上把江浸月送到住所,花辞在前方站定,转身,垂眸问江浸月,“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刘大娘家?”
花辞很聪明,他从前总能猜到“季望”的想法,如今江浸月变成了“和颜”,他依旧能猜到。
江浸月点头,“对。”
“我们一起去吧。”
江浸月犹豫,带霈霈回来是她向刘大娘提的,虽说是花辞提的建议,但本质上来说是她的主意,责任也理应由她承担。
花辞看出她的顾虑,“人是我们一起接来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我难辞其咎……我们……我也应该同刘大娘解释。”
江浸月不再谦让,“好。”
花辞没有立刻转身走,依旧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