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树干为梯,向半空闪身。
视线不断搜寻,看到某一点后,花辞嘴角微勾。
摸向短竹,在一次飞跳中花辞手臂一转,指向身后的某个位置。
短针飞出,击穿夜风。
风停。
叶落。
一切回归平静。
百步之外的树上落下团影,影子安稳落地,轻而快地移到花辞跟前。
两人相对而立。
无声的斗争落下帷幕,蝉鸣声响,为表演者送去喝彩的掌声。
他们有差不多的身量,一模一样的着装,戴同样的面具。
团子凑到花辞跟前,他们离得足够近,近到花辞能看见他面具上雕刻的数字。
花辞呼吸有些发抖。
团子似是不觉,他伸手摸了摸花辞面具上的刻字,语气里带着笑,“你是这几日我遇到的最差劲的对手,这么久才发现我。”
“洞察力不怎么样,体能不是很好,准头也不行,你是怎么留到今天的?”团子有双很亮的眼睛,他微微歪头,“……十四?”
他好像真的很疑惑,花辞能听得出,他的疑问里没有恶意,就像他的眼睛一样干净纯粹。
他只是认为自己赢了一场游戏,并单纯的对游戏难度提出质疑。
花辞没有回答,他盯着团子面具上的字迹,隐藏起发抖的指尖。
“今天只有我守门,走吧。”团子整理好衣服,拍掉在树上粘着的灰尘,“你是回来吃药的吧,你的药效是几天?”
“……七天。”花辞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沙哑。
团子听到他的回答,惊喜回头,“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我一路上都得自娱自乐了呢。”
这个二十话真的很多,花辞心想。
“好羡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七天喝一次药。这药天天喝,真是苦得要死。不过你回来的不赶巧,师父昨夜下山了,今日肯定回不来,你要有罪受喽。”
花辞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接话。
二十觉得没意思,自己哼着歌,随手摘草玩。
他身量和花辞差不多,但年纪比他小,正是爱玩的年纪,说话不过脑子,听着惹人烦。
“哦对了,”二十把一撮狗尾巴草拧成一团,“我以前听说十四是被二十领着的。就是你吧?”
花辞低着眼,依旧不说话,呼吸声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