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看见粗大的房梁和房顶镶嵌的一块玻璃天窗,典型的农村住宅。
中间一间堂屋,算是客厅。两边各一偏屋,当卧室用。
小院里应该还有东厢房和西厢房。此时堂屋也就是客厅里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聊天儿。
“这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胳膊还打着石膏呢,吊在脖子上,身上还上着半扇夹板就自己跑到山上了,我仔细看了他身上衣服,特别看都挂烂了,其实可不赖哩!”
半扇?您这意思是拿我当猪肉卖呢?说这些话的是个女声,听上去40多岁年纪,能对李朗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想必在村情报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
“可不是!”
一个稍显年轻的女声附和道:“现在城里这些年轻人就好玩自驾游、骑行、探险啥的,你们没看新闻吗?前几天还有几个年轻人来探险,被困在山里好几天呢,出动了救援队才给救出来。这才过去两三天,又让李姐两口子救下一个!”
李朗在屋里听的老脸一红,心里说不好意思,那几个人里也有我(默默捂脸)
他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便起身下床,谁知双脚刚一挨地,脚踝、膝盖、胯骨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肌腱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抗议,针扎般疼痛起来,他一个趔趄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李桂花虽然在和村民们闲聊,其实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俩屋子之间只隔着一道门帘,此时闻声立刻赶进屋里,看见李朗坐在床沿儿,语气欣喜道:“你醒了?”
李朗有些歉意,又有些感激的笑道:“是您救了我吧,谢谢您大姐。”
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朴素却干净,明显小了几号,不是自己的,一定是这家男主人能拿出的最好的衣服。
身上的伤口虽未包扎却清理的干干净净,并且上了药,配合他黄级武者的体魄,正在飞速恢复着。
此时原本在门外聊天的几人也都围了过来,足有七八口子人,都好奇打量着李朗。
李桂花道:“我叫李桂花,粗懂点药理,你身上的药就是我给你上的。”
说着,指了指偏房门口一个中等身材面相憨厚的中年男性说:“那是俺家掌柜的,(中原话掌柜的就是指自家男人)叫张留栓,就是他发现了你,也是他把你给背下山的,还有王姐家掌柜的,小郭家掌柜的,都帮了忙了。”
李朗连忙对张大哥和两位村情报机构大佬及其掌柜的表示了感谢,并从床头柜上拿起乞丐般的裤子,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肖月给的那一千块钱买了食物和手电后,还剩下将近九百。
李桂花恼怒的一巴掌拍在李朗手背上:“干啥呢?你这不是腌臜人哩吗?(中原话指骂人,往人身上泼脏水)你打听打听这村里哪一家冇找我看过病,啥时候收过一分钱?”
李朗笑道:“大姐,我咋会腌臜你,这就是一点心意,你可别生气。
不瞒您说我也姓李,咱们都是一家子!这样吧,这钱你不要,我又想表达一下感激,不如就用这点钱买点菜,割点肉,再打些酒,咱们大伙一起吃个饭,咋样?”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男人眼睛一亮,明显有些意动。
李桂花想了想说:“这样也不错,不过肯定花不了这么多,你给姐200块钱请大伙吃个饭吧,多退少补。”
李朗心想200多够吃啥的,这七八口子人呢,非要拿500出来。一番推让后,李桂花也只拿了300块,领着小郭和王姐出门张罗去了。
屋里只剩几个男人,李朗想去摸口袋,却想起自己身上的烟早抽完了。
正尴尬之际,王姐家掌柜的看出他想抽烟,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烟说:“你那好烟就剩下空盒了,抽颗咱这农村的赖烟吧,另外你手机没电了,我们找了个充电器给你充着电呢,这会儿估计也该充满了,我去给你拿去。”
李朗一边表示感谢,一边心里想道:这两口子,倒是心思活络,估计也是村里的能人。
待手机取来,李朗就对张留栓道:“张哥,我在中岳县有朋友,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待会儿我给几位老哥敬几杯酒,好好感谢您几位,夜里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张留栓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跟我老婆都商量好了,明天正好要去县城看看儿子,顺路就把你给带过去了,你可不许走,要不我老婆回来不愿意俺!”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极力挽留李朗。看出他们不是客气,而是真的希望自己留下,不禁感慨这里的民风淳朴,加上人家又救了自己的命,于是便答应下来,放弃了给罗庆福打电话。
但此时他的电话却震动不止,打开一看,全是来电提示,有陌生号码,有焦磊打来的,但最多的是父母。
他先给父母回了个电话,解释说有个中岳县的战友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帮忙,自己来得着急,就忘了给家里打电话。
被父母埋怨了几句后,又保证过两天就回去,肯定不耽误考公,这才得空又给焦磊报了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