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他无证驾驶。我们在调查中会比较重视这些方面,当然,也不能说小狗并非与此毫无关联。”我有点在意吉娃娃的反应,忍不住看了它一眼,吉娃娃似乎已经失去兴趣,闭上了眼睛。“只是不会有重大影响。”
严格来说,这个案子原则上必须移送回检察官,但我并没有说。
“可是,那孩子为什么要一大早在那里开车呢?”永濑说。
实际上他是想报仇,为了报十年前的仇,试图把另一个人撞死。可我实在说不出口。永濑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可能因为没驾照,想趁车少的时候开出来玩玩吧。”
“有可能。”我撒了个谎,“据说他经常晚上开车。”
我想起棚冈佑真的伯父棚冈清的面庞。“可我对佑真还是一无所知。”他说这句话时,神情十分落寞。当他投身于大学教授的工作,整天在研究室里忙碌时,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棚冈佑真竟然会深夜偷偷跑出家门,在外面无证驾驶吧。虽然那的确称得上监护不力,但要一个人对自己从未担心过的事情上心,确实挺难的。
“那孩子其实也算不上不良少年。”男人抚摩着吉娃娃说。
“人不可貌相。”永濑微笑道。
“可能因为你看不见,反倒不会被外表欺骗。”
“最近的社会环境可能太紧张了,连电车里那些普通人都会突然吵起来。”我说。我不止一次在通勤电车上看到那些年纪不小的成年人因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
“牵着导盲犬在路上走,会不会招来怨言啊?”男人问道。
“毕竟世上的人各种各样嘛。”永濑叹了口气,“不过,大多时候人们都会对导盲犬持理解态度,只是偶尔会有人发发牢骚,或者捉弄帕克。”
“太过分了。”
“因为有的人怕狗。啊,不过上次——”说着,永濑给我们讲起了他坐电车时遇到一个男人责备他“不要带狗上车”的事情。“听嗓音和脚部动作,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
那个人说狗很臭,还会掉毛。永濑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说:“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你看看,掉了一地的毛。”
永濑很快就明白对方是看准他双目失明而在说谎。
没有掉毛啊——永濑正要开口,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没有掉毛啊。”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年纪不小了。“你啊,到底生活在什么年代?导盲犬跟一般的狗不一样,可以坐电车,也可以进商店,这不是常识吗?而且它也没掉毛啊。”
“你是谁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导盲犬,这个车厢更不欢迎的是你这种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