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清楚,总之那年田里闹蝗灾,是神婆出面帮忙解决的,她展现出的本领无论是方术还是问诊都比之前那位先生强得多。”
“这我就真的有点好奇神婆和她便宜丈夫结婚一年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扭过头又试着问若眉是否有听说过关于神婆的传闻,若眉摇摇头表示当时自己年纪太小,还不到记事的岁数,即使有听说过什么小道消息,也不可能记忆到现在。
正当这个话题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回想起了不久前在窗台下偷听到的那段对话。其中有一段神婆反问村长为什么要强逼自己嫁给行脚大夫时,她特意提了一句“大夫的前任妻子时怎么死的。”
之后这个话题再也没被大厅内的任何人提起过,最终不了了之,但显然这件事里面参杂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试探性的询问道:“行脚大夫是不是和神婆结婚之前就有过一个妻子?”
“你怎么知道的?”对于我的问题村长有些惊讶,因为他并不知道前不久我刚躲在大厅外的玻璃窗下面观察里面的一举一动。虽事出有因,但这种偷窥行径说出来还是有些尴尬。我摸摸鼻子,寻思着找个理由解释下,好在若眉替我打了圆场。
若眉回答道:“我跟他讲过。”
村长没有在我是如何知道行脚大夫有前妻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他叹了口气说:“那位先生的前妻我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只是偶尔有见过几次面,后来……后来人就没了。”
“人是怎么没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有一次和那位先生一起喝酒,他喝到兴头上跟我们吹了一通牛,讲他早年去云南某村落旅游,曾花几块钱买下过一个陶土罐子。而在买下这只罐子后,他的命运彻头彻尾发生了改变,如今一身本事、财富、名望都和这只罐子脱不了关系。当时我们一桌人起哄想要看看他的宝贝罐子,这人又死活不肯给。”
小何插嘴问:“那这只罐子和他前妻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村长沉默着抽了一口烟,说道:“那天我们纯粹把这件事当成酒桌上的笑谈,谁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几块钱买回来的罐子又不是什么古董,所谓带来的好运无非是心理作用在作怪。不让看就算了,一同喝酒的几人回去后各过各的,很快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面去。
但那天我不小心把包落在了大夫家里,正好当时包里还放着不少刚收上来的田租,那么一大笔钱不在身边我觉都睡不安稳,于是我连夜又赶回大夫家里去取包。
赶回大夫家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当天晚上是嫂子给我开的门,说丈夫酒喝多已经睡下,让我跟她去拿包。当时跟她讲话我就觉着这婆娘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那天酒桌上我也喝了不少,走到大夫家后就有些内急,在取包之前我先去了趟茅房,从茅房出来无意中发现右边那间厢房亮着光,嫂子正站在窗前发呆,她怀中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陶土罐子。
我想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但是这时候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从身后的大厅里走了出来,把包给了我。我再看向那间厢房时,里面的人就不见了。
当时我心里毛毛的,不过黄汤灌得太多头脑也不算太清醒,我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以至于看花了眼。可回去后没过两天,我们便收到那位先生妻子发丧的消息。”
第28章七月半
通过村长的讲述我们得到了一点零星的线索,黑暗的地下室中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但结合目前发生在村子里的怪事,包括我在内的四人一番探讨后有了些许猜测。
当年那位行脚大夫说的话应该并不是酒后胡言,他的确偶然间得到了一只蕴藏着神秘力量的陶土罐子。这只罐子赋予了他一些能力,而此人则利用半吊子的本事干起了诸如风水先生、神汉、行脚大夫的生意,最终在村子里落下了脚。
他第一个妻子的死亡原因至今不明,但大概率和那只陶土罐子脱不开关系。在妻子去世后不久,行脚大夫续娶了村里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本以为是一桩美事,却没成想这一次的婚姻彻底结束了他的性命。
二人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当年被逼着嫁给仇人的神婆一定恨极了大夫。在两人共同生活一年后,神婆运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弄死了第二任丈夫,并继承了那只陶土罐子,获得超越前人的能力,接任下村庄里祭祀和问诊的工作。
此后二十多年,神婆在村子里的威望一步一步提升,并和村长等人筹划起无本万利的人口买卖,给村中的光棍们带来了大量财富和女人。再加上神婆那些神鬼莫测的方术手段,更是让本就蒙昧的村人将她视若神明。
利益与恐惧双重驱使下,神婆在村子中逐渐拥有了超越村长的权利。
我们都不清楚二十多年中有多少无辜的女孩葬身在这偏远的山村里,或者通过这规模不算大的村子被贩卖到更远的地方,从此一辈子被毁。她们中一部分人的尸骨和村庄中那些早夭的女童一并被埋葬在后山上,到死也无法魂归故里。
“神婆为什么要做这些?她也有女儿,还死得那么惨。如果她真有超越常人的能力,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报复害死她丈夫女儿的凶手,反而要和凶手合起伙来干这些挨千刀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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