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呵呵的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忆刚才美妙的滋味。看着对方猥琐的神情,我隐约察觉到他语气里某种下流的意味,呕吐感在我胃囊里翻滚。
我下意识的挪远两步,张叔又乐不可支的笑了两声,随后把钥匙递到我手里,自己摇摇摆摆走回了里屋。
他走远后,我一路小跑来到柴房门口,门上扣着锁。我透过装着铁栅栏的窗户向里看去,里面一片漆黑,隐约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躺在草垛中,圆睁着眼睛望向屋顶。她身上衣衫凌乱,腥臭味丝丝缕缕从窗户口飘出。
柴房里的情景坐实了我的猜测,一瞬间我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白花花的雪片从我眼前炸开。我颤抖着双手,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钥匙。回头看了眼雨夜中的张家主屋,只觉得那不是白天所见的农家小屋,而是一座择人而噬的魔物。
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警。即使有可能因为我的选择张叔被送进监狱,若眉和我的婚事泡汤,我也不能放任这样一件恶行发生在眼前而置之不理。
我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打开屏幕,发现一格信号也没有。这里是山上,信号差很正常,但是回想起不久前在公路上报警失败的经历,我又没了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拨打了110,不出所料这次依然无法呼出。
这地方可真是见鬼了!
我没胆子进屋见阿春,犹豫了一会后我把饼干从铁栅栏的缝隙处塞了进去,塑料包装袋掉在草垛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躺在柴房中间的女人被声响惊动了,转过头看向窗外,隐约间露出甜腻的笑容。
“你吃点东西吧,等天晴了我想办法带你下山。”看周遭没人,我小声对她说道。
女人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她只是一个劲的朝着我笑,虽然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但被盯久了我难免起了身鸡皮疙瘩。
……
我送完饼干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若眉还没睡坐在床上等我,我不好意思和她说张叔叔的事情。她也没多问弟媳的事情,只是招呼我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我用干毛巾擦了把脸钻进被窝,用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多钟了,离神婆说的午夜不到一个小时。
我和女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到下半夜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女朋友也被敲门声惊醒,由于神婆事先叮嘱过,我们俩谁都没有动。
雨下的好大,远方传来雷电轰鸣的声音。外面的敲门声一直在持续,咚……咚……咚,像梆子击打在木板上,缓慢而有富有节奏。
我睁着眼睛和女友背靠着背缩在被窝里,不知道女友有没有睡着,但是在这持续不断的声音里,我的心像被用根绳子悬了起来,随着每一次敲击而震颤。
咚……咚……
屋外的狂风暴雨模糊了敲击声,让人分辨不出声音真正的来源,有时我甚至觉得这声音就敲打在屋内的桌角,甚至是来自床下……
我始终无法入睡,背后温热的身体才是无边黑夜里唯一的慰藉。我翻身用力抱紧若眉,若眉也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住我。
直到天微微亮起那声音才从耳边消失。困意席卷了我的全身,没过多久便陷入沉睡。
……
第4章封村
十月四号,暴雨。
我和若眉一觉睡到快中午,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洒在门口的米粒上赫然浮现出一对脚印。
脚印很小,一般只有四五岁小孩才会有这样的尺码。
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睛里观察到自己惨白的脸色。
若眉拿扫帚扫干净米粒,我们一同出门去了前厅。前厅里只有张叔一个人,他坐在圆桌边上吃早点。见我和若眉来了,挥手招呼我们过去一起吃。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我不大想和眼前这人有过多接触,但现在我住在别人家里,一时半会又无法离开,不好把关系弄的太僵。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张叔叔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我,好像我们之间因为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达成了同盟。
这种认知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心想如果你儿子知道自己媳妇被你侵犯过会怎样。但想起张强对待阿春的态度,以及昨天张叔对我的鼓励,另一种更可怕念头冒出:是否这个家的所有成员都知道这件事,并且默许了它的合理性?
我忍不住抬头扫视了一圈八仙桌旁的众人,发现张强今天没有出现在其中。
“张叔,强子他人呢?”
张叔说放下饭碗说:“早上你阿姨去叫过他一次,他好像身体不舒服,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哩。我看他就是懒,赖着不肯起来。”
对我说完话,张叔又使唤张阿姨再去叫儿子起床。毕竟现在都十点多钟了,家里的客人都坐上了桌,张强作为主人还赖在床上实在说不过去。
张阿姨走出前厅去张强的屋子喊人,张叔继续陪我们唠家常,我心不在焉的嗑着瓜子和这人讲话,满心都在盘算怎样找个由头带若眉离开这里。
突然间外头传来一阵乒呤哐啷的碰撞声,随后是女人刺耳的尖叫。
我们都听出了这是张阿姨的声音,张叔有些不悦的将手里瓜子扔回水果盘中,嘴里骂骂咧咧的起身前去张强屋子查看情况。
若眉和我对视一眼,我们俩也一起跟了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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