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人的眼里已经满是畏惧,一丝多余的情绪也不敢表露出来,单是褚琰站在这他便哆嗦。
褚琰想了想,笑道:“我给你一个可以死的机会。你辱我至爱之人的债,我已经讨了回来,但你还害了我四百多个兄弟,他们在世的亲人加起来共有一千两百多人,我不够大度,一定要双倍要回来,折算成两千五百之数,你对着他们的牌位磕够两千五百个响头,我就让你死。”
说着便让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牌位拿了上来。
牌位自然只有一个,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几百死者的名字,静静地立在那里,褚琰交代完,便不再管牢里的人。
第二日,淮北王世子才将那响头磕完,被赐了一杯鸩酒,褚琰让人把牌位取回来,专门找了个房间供起来。
朝中对于南晋贵族和官员的安排早已经定好,承兴帝一道道指令发下去,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了南边的事。
与此同时,一道无人知晓的密函随着给柳问下的圣旨发往南边,又由柳问亲手送到了荆州的一间茶楼。
曾经的南晋帝与柳问密谈完,在窗边看了许久,直至有人推门而入。
他回过头,看到眼圈通红的邢亦。
想了想,也只能道一句:“节哀。”
邢亦问:“您还没告诉我您的打算。”
南晋帝想了想,道:“当个村夫,自给自足,你觉得如何?”
邢亦不答。
“还是罢了,我不会农事,恐怕要饿死。或做个商贾吧,好日子没过够,有些银钱傍身,才能逍遥自在。”说着又看向邢亦,“你的打算呢。”
邢亦默了良久,才道:“您明知道我是要跟着您的。”
“可我不想你跟着我。”南晋帝悠悠地说,“你有邢家独一无二的手艺,无论去何处,都会被奉为座上宾。”
邢亦道:“我父亲也是皇室的宾客,最终死得极冤。”
南晋帝笑了:“你觉得褚琰也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但他不能保证他的子孙后代不是。”
南晋帝便又道:“那也应当是隐世高人。”
邢亦苦笑:“论起手艺,我不如姬妹。”
气氛一时沉寂。
邢姬被淮北王看中领入府,除了美色,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