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瑀道了声无妨,而后起身带着她参观铺面。
姜浈抬眼观察了番,这铺面采光好,位置与环境也极佳。空间也恰好,并不十分大但也不小。屋子内只有他二人,这更显得屋子过分安静了些。姜浈没有言语,一直在专注着查看铺面状况。裴瑀见她看得专注,也未出声打扰,只适时出声介绍几句。
姜浈将这铺面参观了一遍,心中很是满意,点点头道:“这铺面是极好的,只是将军为何将它闲置着?”
裴瑀跟在她身侧,说道:“做生意也需同有缘人来做。这铺面不是非租不可。与其徒增一件烦心事,不如将其闲置在这儿。”
这话说得似是而非。
听及“有缘人”三字,姜浈内心颤抖了瞬,强装镇定。
她不理解裴瑀的想法,这天底下的人有谁会嫌弃自己钱财太多?
姜浈侧身看了裴瑀一眼又收回眼神,垂首打量着地面,转移话题:“我今日若不租赁这处铺面,今后许是打着灯笼也寻不见了。将军若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咱们便走正常程序租赁好了。”
她没想到,或者是她不愿去想的是,这世间很多关系,一旦谈钱便生分了。
裴瑀望着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也是俗人罢了,只是这世人的钱财中,他最不想收的就是姜浈的钱财。
他只道好:“我届时差人将书契送到你手上来。”
姜浈知他近日忙碌,不欲耽误他的时间:“那就劳烦裴将军了。”
裴瑀与她一同走出了门,招呼马车夫送她回府。
……
那日见面过后,姜浈又有几日不见裴瑀。但裴瑀并未忘记二人当日预定之事。他虽未回府,仍差人将契书送与姜浈查阅,画押。姜浈多次对他强调走正常程序租赁铺面便好,裴瑀也并未提出免去她的租金,虽然他内心并不愿收取这笔钱财。
这段时日以来,即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有实质性的进展。不过,他认为就目前他们之间东家与租客的关系,也挺好。
又过了几日,姜浈从云珠口中听说尹家最近的变故。
云珠说这些话时颇为解气。她说尹家前几年的旧事都被翻了出来,尹瑞和那个狗官被褫夺了官职,这几年的非法资产也统统被充了公。
“姑娘,你可知道,这尹瑞和向来在此地为非作歹,他们一家做事也忒没脸没皮了些。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喏,他们这些年做过的事最近都被翻出来了。我从前都不知晓他尹家竟然如此歹毒。应是有那正直君子看他不惯,带头翻起了旧账,起了个头,于是这些年来受他尹家欺负的人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皆带着证据到了官府门口喊冤。那知府老爷虽是尹家夫人的亲哥哥,这些年来一直护着他一家,如今却迫于压力,不得不出面处理此事。尹家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姜浈品出来云珠的话外之音,又不欲捅破她的意图,只淡淡地说了三字:“挺好的。”
云珠心下松了口气,她小心观察着姜浈的脸色,又重复了句:“也不知是何人起的头,总之这回也是为咱贫困老百姓出了口恶气。”
姜浈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