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隐秘的&ldo;门&rdo;。它是人类踏进这个世界的第一通道,它是制造生命的唯一入口。原始人对它顶礼膜拜;诗人用娇柔艳丽的植物生殖器官来比拟歌颂,堪舆方士踏遍万水千山寻求藏风聚气荣达子孙的上上穴位,以它的形象作为基准。古时一位阴阳家用&ldo;圈&rdo;来比喻它,他说:
&ldo;……天下道理,阴阳五行,不离一&lso;圈&rso;。这一&lso;圈&rso;者,生死之窍。天地之间,有小的&lso;圈&rso;,有大的&lso;圈&rso;,认得此&lso;圈&rso;,处处皆&lso;圈&rso;。偈曰:
白玉团团一个&lso;圈&rso;,
乾旋坤转任自然;
谁知&lso;圈&rso;内百般趣,
便是人间地行仙。
&ldo;这一&lso;圈&rso;,天地&lso;圈&rso;,圆不圆,方不方,扁不扁,长不长,短不短,阔不阔,尖不尖,秃不秃。在人意会,似有似无,自然&lso;圈&rso;也。阴阳此立,五行此出。&lso;圈&rso;内微凹,似水非水;&lso;圈&rso;外微起,似砂非砂……善知识,知之乎?不知之乎?&rdo;
&ldo;圈&rdo;即是&ldo;穴&rdo;。&ldo;蒙茸细草小洞幽&rdo;,雄性为之颠倒,被深深吸引;雌性为之羞怯,深深掩藏。&ldo;门&rdo;、&ldo;圈&rdo;、&ldo;穴&rdo;,说法不同,实质一物,万物之始也。春天,禽兽的搏斗,其实是在为后代优选出类拔萃的进&ldo;圈&rdo;入&ldo;门&rdo;者。如果在《动物世界》的镜头中看到几只壮健的雄性大熊猫玩命火并,旁边准有一只娇小的雌熊猫爬在树巅,坦然等待。最强壮最勇猛的那只,打退了众弟兄成为冠军,才能上树去领取&ldo;奖品&rdo;‐‐进那扇&ldo;门&rdo;,才有资格当父亲,衍生跟它一样强壮的后代。
大自然为生物准备的这杯醇美的酒,到人类手里变了味,&ldo;进圈入门&rdo;出现了新的条件。有人说:&ldo;这也是符合进化法则的,权力金钱是聪明才智的象征,有权有钱就是强人。&rdo;但是即使动物中最聪明的狐狸,也决不会&ldo;买春&rdo;,更不会聪明到利用这扇&ldo;门&rdo;来敛财。于是大自然的惩罚‐‐性病‐‐在人类中出现了。史书记载:唐朝就有这种灭绝子孙的&ldo;唐疮&rdo;(梅毒)。
游大夫熟练地用棉签沾了每个&ldo;门&rdo;中的分泌物一一抹在玻璃片上交给谢萝。方队长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其实她没有必要紧张,前几个组的女囚都正常,只是那股恶浊的气味熏得人有点恶心。
门一开,进来的是酱鸡,轮到三组了,游大夫忽然放下手里的镊子,转身从提包里找出一双胶皮手套戴上。谢萝忙说:&ldo;我呢?也给我一双!&rdo;
没有第二双手套,游大夫有点为难。方队长不耐烦了:&ldo;你又不是大夫,戴哪门子手套?一边去!&rdo;
戴手套是怕传染哪,谢萝见识过酱鸡大腿根上的那块&ldo;毒&rdo;,赶紧就棍打腿躲到一边去,让游大夫包办全过程。
酱鸡一上架,连游大夫都倒退一步。
两条苍黄色布满黑疤的瘦腿之间露出那个吓人的&ldo;门&rdo;。不,不能算门,它有点像大火烧过的西北窑洞,门窗隔扇一概荡然无存,只剩下黑洞洞的一个深穴,分不清哪儿是阴道,哪儿是肛门,大得可以伸进去一个拳头,周围耷拉着紫黑色的皱皮,竖着稀稀拉拉几根黑毛,蒙着一层黄脓,像一块块脏水浸过的牛皮纸。这个可怕的&ldo;门&rdo;把大腿根那个烂糊糊的疮比下去了。
鸡窝七(3)
方队长的嗓子里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她活了四十年,第一回见识到这种奇观。谢萝忍不住&ldo;呃&rdo;了一声,跑到门外干呕起来。游大夫赶紧用棉签取了样,叫酱鸡下台。
酱鸡哈叭着腿刚出门,方队长便压低了声音问道:&ldo;怎么搞的?&rdo;
&ldo;梅毒,三期,烂光了算!&rdo;
谢萝抹着眼泪鼻涕和胃液回到桌边,她简直不能想像酱鸡居然能凭这个&ldo;门&rdo;每天接十几个铺。那些嫖客疯了吗?也许是拼死吃河豚的心理在作祟?也许四等窑子里耍花招?听老母鸡说:领家们常常派年轻漂亮的雏妓去招客,引进门来上了床后藉口解小溲掉了包,派老帮子去应付。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在黑暗中还以为搂着的是嫩花娇蕊,疯狂一夜,老帮子撤退,再换上雏妓。想到沾上那些脓血的后果,谢萝不禁为那些男人和他们的老婆孩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还没等方队长继续探讨酱鸡的病情,三王队长就把澳洲黑推进屋:&ldo;先检查这一个!&rdo;她亲眼看见过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身上长着的烂疮,认为是全所最严重的一个。方队长只得把许多问号咽回到肚里。
奶白的肌肤,细茸的黑毛,衬得粉红色的&ldo;门&rdo;更加娇艳。老母鸡用&ldo;桃&rdo;来形容这个地方,真是太贴切了。澳洲黑的&ldo;门&rdo;是一颗熟得恰到好处的蜜桃。方队长出了一口气:&ldo;这一个好多了!&rdo;
&ldo;好不到哪里去,看这儿‐‐&rdo;游大夫小心翼翼地点着阴户到肛门的那片地方,叫方队长细看。那儿隆起一片玫瑰色的疣,密密麻麻犹如一粒粒乳头,有的破了,流出猪油般的液体。方队长和谢萝没戴口罩,立刻闻到一股烂咸鱼似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