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哑,像是拼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商陆没说什么,又递了支烟上去,她却摇了摇头。
抽太多薛子昂会发现的。
商陆一言不发,只定定地看着她。
吃饭时她都还小心地保护着唇上的口红,完全不需要补妆,但刚才抽烟太用力,不仅口红花了,就连唇边也被染了些红色。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靠上去,沿着她的下唇线一点点滑过,将多余的口红一一抹去。
赵虞同样沉默着看他,任凭他的指尖在她肌肤上缓缓摩挲。
赵虞,你的仇人是谁?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赵虞看着他,笑了笑。
他又问了一遍:三年前,是谁那样对你?
她继续笑,声音嘶哑:你帮不了我。
他的拇指还贴在她唇沿,但另外四指已然控制不住地握了拳。
她说的没错,他帮不了她。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
他尚且需要自救,又何谈去帮她报仇?
彼此沉默间,门外的费恒突然冲了进来:薛子昂来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赵虞并不惊慌,但目光已经瞥向身后。
商陆懂她的意思,转身往空无一人的隔间走,顺便把没准备躲的费恒也拉了进去。
隔间的门一关上,里面又只能看到赵虞一个人。
薛子昂站到门口时没往里看,只低声叫了句:赵虞,你在里面吗?
去个洗手间去了这么久,打电话又没人接,他只能亲自找过来了。
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和衣服,赵虞挤出个微笑,缓缓朝门口走:来了。
声音还是不太对劲,而且薛子昂一眼就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以及走起路来还有些打颤的双腿,这模样,只怕不仅是生理期不舒服这么简单。
他大步迎上去搂住她:究竟怎么了?
赵虞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有点晕血,刚才在外面不小心看到那个现场了。
听到这个答案,费恒恍然大悟地看着商陆,晕血的人确实各种症状都有,赵虞刚才那样,也说得通。
但商陆知道,她不是晕血,她怕的只是眼前铺了太多鲜血的那种场景。
在美国时有一次他生病住院,赵虞去看他,刚好撞上一个鲜血淋漓的抢救画面,当时她的反应也和今天一样,缩在他怀里抽了整整五支烟才缓过来。
既然晕血,那你之前还自残?往自己手上割那么多刀,不知道疼也知道怕血吧?
还沉浸在回忆中的商陆听了薛子昂这话又是一愣,她会自残吗?
他们在一起三年,他从没发现过。
还是她故意避着他,没让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