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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勃劳希契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参谋长的议论，起身将门关严实。

&ldo;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哈尔德，你没见元首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他根本容不得我插话。&rdo;

&ldo;这就是你对他一贯唯命是从的结果，活该！&rdo;

哈尔德是一个典型的普鲁士人，他从未向往何权势屈服过。看着总司令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又补充道：&ldo;你为什么不提出辞职呢？与此同时元首也会接到我的辞呈的。&rdo;

说完，哈尔德意识到自己是在白费口舌；司令虽然痛苦不堪，但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果然，他对哈尔德劝慰道：

&ldo;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对陆军保持忠诚你千万不要再想什么辞职的事，你是他唯一使用顺手的参谋人员。&rdo;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名副官进来报告：&ldo;包克将军来电话。&rdo;

&ldo;将它接过来。&rdo;勃劳希契命令。

驻扎在布鲁塞尔的b集团军群司令包克将军满腹狐疑。为什么坦克首先停了下来？不是说坦克部队归他指挥吗？为什么至今不见踪影？他的参谋长曾同第4装甲集团军司令冯&iddot;克鲁格将军通过话，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更加深了包克的疑虑。于是，他拨通了勃劳希契的电话。

陆军总司令大概不愿向下属承认他向希特勒屈服了，他的回答谨小慎微：&ldo;很不幸，坦克于今日已停止前进。&rdo;

包克生气了，叫喊道：&ldo;但是，至关重要的是坦克必须立即发动进攻！如果不占领敦刻尔克，英国人就能把他们的军队运到任何地方去。&rdo;

勃劳希契不能不佩服包克的判断力，他可算是高级将领中少有的几个领悟到敦刻尔克重要性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通常作为元首的忠实应声虫的德军最高统帅部，这次也产生了怀疑。希特勒的作战参谋冯&iddot;格赖芬贝格上校愤怒他说：&ldo;这个愚蠢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在为英国人架设金桥不成？&rdo;

到了26日，甚至伦斯德也对命令起疑心了。戈林并未实现诺言，从东面进军的包克集团军群也陷于停顿。更重要的是，无线电监听到伦敦的作战机构发给加来英军司令的命令：&ldo;你继续存在的每一个小时都是对远怔军的极大帮助。&rdo;

&ldo;司令，这说明我们对英国人的意图判断错了。他们的确是想通过海路撤走。怎么办？&rdo;伦斯德的作战参谋冯&iddot;特莱斯科夫上校不无忧虑他说道。

&ldo;连最高统帅部的进言元首都不肯听了。没有别的办法，上校，你只有打电话给你的老朋友施蒙特将军，将情况告诉他，强烈要求采取措施使坦克再动起来。&rdo;伦斯德吩咐说。

希特勒终于在下午1点30分通知勃劳希契，取消停止前进的命令。坦克继续东进到敦刻尔克的射程内，陆军重型饱和空军将完成其余的任务。可是，此刻的装甲集团军，不是坦克手正在休息，就是坦克在彻底检修。接到命令后，他们注满油箱，装上弹药，重新集合纵队，所有这些工作花了十几个小时。

5月27日黎明以前，装甲部队才重新开动。

德军整整丧失了3天的时间。但是，戈特同他的僚属对希特勒停止前进的命令并没有很重视，尽管命令被英军窃听到了。远证军参谋长波纳尔将军稍稍高兴了一会儿，这会是形势的转机吗？他暗自问自己，但不久他便把心思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布洛涅很可能已经陷落，加来已被切断，比利时部队正在瓦解，魏刚和伦敦仍在吵吵要反攻。令人忧虑的事没完没了。

不管怎样，戈特抓紧时间埋头干部署海滩环形防线。到5月26日下午，一批顽强的、训练有素的部队已据守在撤离走廊西面的所有主要城镇。在东面，由于取消了南下而调来的两个师与已经在那里的4个师会合；同时，法国第1集团军在南面拦阻着德军的前进。在这狭长的通道内，其余落入陷阱的15万人以上的部队朝北涌向海岸。从东面和西面退却的两支部队并成一条旋涡翻卷的混乱的人河向北涌去

&ldo;快起来！赫西，连长要训话。&rdo;

比尔&iddot;赫西正在打盹儿，突然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推醒了。10分钟后，他们在外面站好队。&ldo;我们要向海岸实行全面撤退，&rdo;连长哈里&iddot;史密斯上尉宣布道，&ldo;我们将近回英格兰，以后再重返法国作战。&rdo;

比尔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向上升腾。时间紧迫，连长刚一下达&ldo;解散&rdo;的口令，比尔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喀嚓一声立正，&ldo;长官，请问您是否能为我妻子帮个忙呢？&rdo;

史密斯连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赫西了解他并信任他。当初，地方官员不同意赫西与奥古斯塔通婚，是史密斯安排旅里的随军牧师替他说情，促成了他们的良缘。

像往常一样，史密斯干脆他说：&ldo;快去把她接来。&rdo;

赫西蹬上自行车，吃力地向图尔昆骑去。车轮在被雨水打湿的石子路上颠簸着，赫西全然不觉。

比尔的自行车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他看了一眼手表，已是晚上11点半了。几分钟后他来到&ldo;金谷穗&rdo;咖啡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