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蛮虽知道南宫铃的死讯,却不知郑到是凶手,只以为死亡是离别了,再也见不到了,以他的智力也没问一句死因。南宫文不告诉他,也是怕他失控作出不理智的行为。
“她死了与你们有什关系?她死了不是更好?这样家族才会将更多的资源倾斜于你们。二哥那几年气焰嚣张,我早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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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南宫文面无表情说到:“当年我们被家族的猎兽队落在妖兽领地里,没人来找我们,是她将我们救了出来。我们的灵石被族内子弟抢了,是她替我们要回来。我们受到欺辱殴打时是她站在我们一边。小蛮体质初觉醒时吃不饱东西,饿得发疯,是她找来的灵食。”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那么我的父亲,那些时候您在哪里呢?”
“你,你……”南宫复指着他:“你竟然向着一个外人,你觉得她比我重要?你根本不懂我们这些长辈的苦衷!”
“得了吧,父亲。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侍女生的孩子,其中一个灵智还有问题,当然不值得你重视,更何况还有正室的压力,这些我都明白。可你根本什么都没付出,却想来蹭一口肉吃是否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呢?”南宫文冷笑:“我做事不需要请示你,不管什么后果,我自会向老祖宗请罪。”
南宫文上身挺得笔直,双手合拢在胸前一礼:“这是最后一次。”
随后他利落起身,往门外走去,南宫复筑基期威压散发,好像马上会控制不住使出神通。
但那股气势却撞上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南宫蛮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那样挡在南宫文身后,什么气势都无法透过他,当他发威时他就是暴力的中心。
南宫复竟感到心中有些畏惧,他只有嘴上找回面子:“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这个蠢货,知道那门派弟子背后有谁吗?那陆扬名,就连我都不是对手,那徐剑仙,家里老祖宗见了都是要恭敬行礼的!你干嘛去和他作对?”
回应他的只有两人远去的背影。
二人来到一重天一处云树围绕的庭院,院内已有两人就座。正是易权和下一场与郑到斗法的余种春。
易权笑着招呼:“南宫道友,这位便是下场与那郑到对战的余道友。余道友这两位是南宫文与南宫蛮道友。”
几人施礼后纷纷就座。
此时一人自树后小路进入,传音与易权言语了两句后低调退下。
易权转过来,看见三人带着疑问的神色,随后说到:“跟丢了,不过无妨,有道场的存在,想追寻一个人的踪迹确实困难,他现在应当在寻找疗伤手段,这些伤要治好付出的代价不会小。若治不好,余道友对付他也容易。”
易权接着说:“三天时间,他的手段难以改变。我与两位南宫道友都与他交手过,此次四人合算,必要让他一败涂地。
而且我借来了一个宝贝,名为灵台定魂符。那家伙神识攻击实在棘手,此神符可自动护住识海,无需练习便可催动,我将其借与余道友使用,一定把他击败!”
易权说着,手中出现一枚淡绿色的玉符,其上灵气袅袅,色泽若雨后春山。
余种春拱手:“易道友,此神符实在宝贵,道友就这么借于在下,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余种春皮肤粗糙,据说长年在深山修炼看起来有些老实质朴,骨架较为宽大,给人一种敦厚之感。
“你不需做什么,我也是看与道友有缘,想交个朋友。若你有心,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能将那家伙废掉是最好的,也算为兄弟我出口恶气。”
“尽力而为。”余种春伸出双手将神符接过。
随后三人纷纷提出郑到所使用的神通,再各自抒发见解指出应对手段,甚至还下场切磋演练。
此时郑到正在封闭云房中全神贯注调节自身伤势。
当他再度睁眼时正是黑暗的深夜,他缓缓起身将身体拉伸,骨骼在黑暗中微响。那些疼痛终于消散,令郑到不由自主松口气。
他来到桌子旁坐下,点燃了一团火苗,接着他另一只手一挥,前方出现一面水镜。
镜中人头发夹杂着银丝,脸上的皮肤松弛,零星着褐色斑点。
郑到感觉一股恐惧袭上心头,虽他早有预料。寿命已经失去了,不可逆转,这感觉像是失足跌落悬崖,尚还有命在,但你知道境况只会急转直下,最后迎来粉身碎骨。
郑到看着镜中人,用手抚过脸庞,再摸到自己的头发,画面与触感如此真实。他轻轻一挠,一把发丝便脱落下来,躺在他的手中。
他看向手中,竟木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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