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阙旁边的柳长月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也有点铁青。当下所有人面色都不太好,唯有卯星神色自如,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吃一点,吃饱后还喝了碗甜汤,接着接过许荷泡的茶,慢慢啜饮。小阙又喝了一杯酒,接着继续说:「那时候大冬天的,我不怕冷,可是哥哥怕冷,尤其是脚最冷。就算我在屋子里生起几个火盆,半夜火灭了后摸哥哥的脚,哥哥的脚还是冷冰冰的。后来我和哥哥一起睡,帮他暖被窝,哥哥才好些。」「你和他睡一起?」柳长月看着小阙,声音也有些冷。「对啊!」小阙奇怪地看着柳长月。「那时你不是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吗?我跟哥哥睡一间,你和苏笛睡一间,你都忘了哩?」柳长月脸色全黑。许久之前的事了,除了记得小阙当时烤的田鸡和他灿烂的笑脸这两件事以外,柳长月并没多记住什么。「你和主子一起洗澡还摸主子的脚甚至同主子睡一张床!」此刻几个老人家吓得喘不过气来,有人已经压着胸口,眼前一片黑,就差没昏厥过去了。许凌握着剑就要出鞘,卯星却说了一句:「不许无礼。」许凌回望自己的主子,气得发狠了,虽还是严守卯星的话不妄动,但却怒道:「主子,他这是毁你名节!」小阙眨了眨眼,不太晓得刚刚明明吃得很快乐的,怎么一转眼就唉声四起,这头呼天抢地,那头还有人朝卯星跪了下去。「主子,这怎么成啊!那小子玷污了您,您却还收他当义弟。如此败类,当诛、当诛啊!」卯星倒是气定神闲地道:「我都没说什么,你们这几个在这里嚎个什么劲?」「嚎?嚎?嚎?」老人家大哭道:「主子被带坏了啊,竟会用这等粗鄙的言词!」许凌激动地握着剑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要稍微一个无法克制,他就可能直接对小阙出剑。卯星说道:「一路上小阙对我都是以礼相待,他是个温柔又贴心的弟弟,更有一副侠义心肠,若你们用那种眼光来看他,那是在折损他,也是在折损我。」「可是……可是……」小阙这时疑惑地看向卯星,他神情无辜而单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哥哥,他们是怎么了?」接着看着那些人桌上的酒杯,又困惑地问道:「是喝酒喝太多,发酒疯了吗?我以为喝太多酒会发酒疯的只有我一个,原来大家都会这样啊!」「你才发酒疯!」某个较年轻的长老怒道。卯星这时凝视着小阙好一会儿,这才悠悠地道:「小阙啊……」「啊?」小阙才喝了几杯酒,却显得有点呆呆的,看在卯星眼里,觉得这个弟弟真是特别可爱。卯星说道:「长老们会这么惊慌的原因是因为……」卯星顿了顿,小阙立即追着冏:「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卯星温柔地看着小阙,轻轻说道:「其实我不是哥哥,而是姐姐啊……」「啊?」小阙无法理解卯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简单点说,我是女的,只是因为行走江湖怕麻烦,所以女扮男装去了中原。在镇上有时图方便我也是以男装示人,这样你明白了吗?」「什么!」这回小阙也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看身旁的许凌,许凌眼里都是怒火,再看看其他的长老,那个跪在卯星跟前的已经哭嚎着道:「天啊、地啊、列祖列宗啊,我武陵王的子孙竟然如此无视男女之防,和个小毛贼睡在一张床上,老祖宗啊,这成什么话啊!」小阙则是呆呆地再着向卯星,看了好一下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不是哥哥?」卯星笑着回答:「不是哥哥。」「是姐姐?」小阙再问。卯星还是笑。「是姐姐!」当小阙还想继总开口之时,突然右手一紧,往旁边一看,突然被吓了一跳。只见柳长月一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轻轻地朝他一瞪,然后就让他浑身都冷了起来。「你倒是艳福不浅啊!天璧山庄上那么多人爱和你混在一起,走在大街上有老太婆喜欢你,现下又有个姐姐心甘情愿和你睡一起!」接着柳长月把他一扯,两个人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因为剧烈的动作翻了过去,而小阙则被柳长月拖着走,旋风似地离开了宴客大厅。「唉……」小阙被边拖边走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