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也是哭笑不得:“这些伤口就是证据啊,不然你把伤口解剖开来看看。”
其实伤口只不过是佐证,现场模拟已经非常契合,而且推测合情合理。
“腹部的凶器没有留在现场,但从伤口可以判断,应该是六到八寸的匕首,可是你们军中的制式武器?”
卫慕阿离朝一旁招了招手,一名卫兵当即走了过来,她指着卫兵身上的装备道:“这就是全副武装的士卒,你自己看吧。”
刘宴也不含糊,这可是西夏步卒的标准配置,好歹能让他更直观地了解西夏士卒的单兵作战能力。
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夏士卒单兵负重起码超过五十斤,除了长刀短剑和匕首之外,还带着长弓短弩,以及长矛杖等等,锁子甲或者瘊子甲等太重了,只能放在甲包里,让驮马背负。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背负三日干粮和饮水以及安扎所用的幕梁等等诸多物资,五十斤的负重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凶器应该就是这种,当然了,如果你大夏国是统一标准的制式武器的话……”
卫慕阿离白了他一眼:“莫小瞧了我白上大夏国的军力,我大夏建国之初,确实是部落兵制,士卒自备武器铠甲,所以各种武器都有,但这几十年来,我大夏发展壮大,已是今非昔比,军中武器都是统一配发。”
“统一配发就办了,此人该是当着那警告者的面自尽,或者警告者发现为时已晚,只好带走了他的匕首,以制造他杀的假象。”
“为什么是假象?”卫慕阿离或许没听过“认真起来的男人最帅”这句话,但她此时正是这么个心理,当刘宴谈论这些的时候,总有一股别样的吸引力,或许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也难怪思结白草等部族的人最崇尚的就是智者。
“早先我跟你说过,此人身上的伤口多达七八处,但最可疑的只有腹部和大腿两处,你就没觉得奇怪?”
卫慕阿离撇了撇嘴:“我自是想反驳,但你一直说一直说……”
“那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觉得为什么这两处最可疑?”刘宴也呵呵一笑,如同老师考校学生一样。
天不怕地不怕的卫慕阿离,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好整以暇道:“其他伤口分布比较散乱,而且奇怪的是出血并不多……”
“华生,你总算发现了盲点,孺子可教呀……”刘宴调侃了一句。
“华生?”
“哦,不必在意这些细节,你可知道为什么出血量这么少?”
最好的老师不是灌输知识,而是引导,是启发学生的思考能力,刘宴循循诱导之下,卫慕阿离也学着这种推理的思维去考虑问题。
过得良久,她双眸一亮,惊喜道:“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死后才刺伤的!”
刘宴也没想到卫慕阿离这么聪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长公主聪明啊,正是如此,因为这些都是死后创,为什么人死了还要捅上几刀……”
“因为想伪造成他杀的假象!”
“恭喜你,长公主都会抢答了!”
卫慕阿离毕竟是个女儿家,第一次参与这种纯粹的“智力游戏”,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成就感和优越感,因为很多男儿郎一辈子也未尝有机会想过这些,更不可能参与其中。
但她很快就发现肩膀麻了,因为刘宴的“咸猪手”还放在她的肩膀上。
“再不松开可就要剁手了。”
刘宴讪讪一笑,带着被抓包的心虚,故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见得这一幕,卫慕阿离只觉得这寒冬腊月突然吹过一阵六月的风,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她本就是个攻气十足的御姐,刘宴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小奶狗姿态,竟让她生出了想保护他的欲望,这该死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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