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并没有在行军打仗的经验,还以为是低沉的雷声,而思结白草一下就听出了是马蹄声。
“怎么可能会有夜袭,这可是大后方,还有几天脚程才到渭州,他们怎么绕过来的!”
刘宴也来不及多想,与思结白草跑出去,举起铜锣就敲了起来:“敌袭!敌袭!快起来!”
在军营里奔走呼告,守军这才惊醒过来,裴东楚来不及穿衣服,披了件袍子就跑了出来。
“守夜的卫兵呢!”裴东楚发现率先示警的刘宴和思结白草,也勃然大怒,身边传令兵回报说:“值夜的卫兵酒气冲天,迷迷糊糊,该是喝酒了!”
“军中喝酒本就是禁令,居然敢在值夜的时候喝酒,给我斩了!”
刘宴赶忙阻止:“先布防,回头再算账,多一个人手是一个人手,立刻把都头们都召集起来才是!”
裴东楚也无二话,传令兵飞快跑出去,不多时将都头都召集到了议事帐。
“曹镔和赵元勋呢?”刘宴看了一下人头,只有其余四个都头,曹镔和都虞侯赵元勋都不在。
“他们下午的时候说要去固川寨,眼下还没回来。”
刘宴事前参与过军议,知道固川寨是他们下一个落脚点,曹镔估摸着去探路了。
“麾下的士兵也带走了?”
“赵元勋一并同去,曹镔也要保证他的安全,整个都的百名士卒都带走了……”
“就这么巧?”
“这可怎么办!”裴东楚的话一落地,其他四个都头也慌张起来。
“使君,咱们先撤退吧!”
刘宴听得此话,差点没打人,押粮队全是辎重,能跑得过夜袭的敌人?
再说了,夜袭的敌人到底什么来头,来了多少人,战力如何,所有情报都不清楚,这就要逃了?
一旦逃走,尾大不掉,反倒要被夜袭的敌人一寸寸吞掉。
“所以,粮草就这么丢下了?”裴东楚比刘宴更清楚他们的意思,既然要撤退,当然顾不上粮草,这些都头可以说战意全无!
“曹镔是都头,你们就不是?曹镔能打仗,你们就不能?还不滚出去布防!赶怠慢片刻,咱们都得死,丢了粮草,渭州城也别想守了!”
“是是是!”
都头们都出去了,裴东楚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晚之,这可怎么办,这些人不似曹镔,他们麾下的士兵本就没有满员,七八十人一个都,剩下都是吃空饷的名额,也就三百人左右,值夜都敢喝酒,怕是很难防守……”
“求人不如求己,让他们赶紧卸车,把辎重和粮草都卸下来,就算他们最后得手,也要重新装车,这样能拖延他们抢走粮草的时间。”
裴东楚点头,马上传令下去,刘宴也找到了野古拔独等人,将青虎堡的二百多人都聚集了起来。
“你们带着军役,将粮草车全都转移到营地四周,围成一个圈,将粮草卸下来,大车顶在外围,筑起防线!”
“是!”
野古拔独当即领命而去。
这些大车此时就是体积最大,结构最稳固的基础设施,利用大车在外围筑起“城墙”,应该能够阻挡敌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