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要用兵剿匪?本官怎地没收到军部的邸报?”顾兰亭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快些往前!”
顾兰亭虽然不是武将,但身为京城贵族,六艺中的“御”还是必须满分的。
快马加鞭往前跑了一段,衙役们一个个喘不过气来,顾兰亭总算是看到了前方一支军马,旗帜招摇,烟尘滚滚。
“不会去青虎堡吧?”顾兰亭顿感不妙,也顾不得随从,策马上前去。
“定难军玄武营用兵,平民回避!”
殿后的军头打着旗号,一脸嫌弃,顾兰亭也懒得废话:“本官顾兰亭,知灵武县事,牧守一方,你玄武营用兵为何没有通报县衙,是谁拿的主意!”
那军头吓了一跳,指了指阵前:“是玄武营罗槐罗副都头……”
顾兰亭也无二话,打马上前,见着这队伍约莫二百来人,甚至还出动了四五辆砲车,这砲车能发射火石砲,射程甚至能达到二百步,可是用来攻城的大家伙!
“罗槐,你玄武营出动这么大阵仗,却绕开我县衙,这是当我顾兰亭死了么!”
罗槐是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汉子,骑着战马,满脸委屈。
“县尊,罗某人也是听命行事,曹都头说有三位兄弟被青虎堡的贼虏劫了,这群贼虏秣马厉兵正打算造反,让我带兵来剿,罗某哪敢不从……”
“要剿青虎堡?刘宴还在青虎堡里呢!”顾兰亭转念一寻思,顿觉不对劲了。
“该死的刘宴又坑我!”顾兰亭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是久居朝堂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刘宴的用意,这是看穿了他顾兰亭的小心思,怕他不来,所以才用万民伞把他顾兰亭给引来了。
如今自己已经露面,想回去装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部队来到了青虎堡前。
曹镔在外头守了一夜,见得自家部队开了过来,也顿时大喜。
“罗槐,让兄弟们歇息半个时辰,砲车往前堆,我要在天黑之前,把青虎堡夷为平地!”
“曹都头好大的威风!”顾兰亭一扯马头,缓缓上前来,对曹镔没有丝毫客气。
曹镔对顾兰亭同样没有好脸色,因为大陈朝的文官对武将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唯独顾兰亭这样的人,自诩清贵,是大陈朝的文坛脊梁,很是看不起武夫。
而顾曹二人也都是知根知底,因为玄武营的驻地就在灵武县,平日里没少打交道,一个是正六品集英殿编撰被贬,一个是因为屠城杀俘而没能晋升,两人都是有底气的。
“青虎堡这些番蛮竟敢截杀官军,还妄图作乱,事态紧急,我身为玄武营都头,便宜行事,合情合理!”
顾兰亭也不跟他废话:“青虎堡动不得!”
“你要包庇反贼?”曹镔吃一堑长一智,学会了刘宴的本事,当场给顾兰亭扣了一顶包庇反贼的帽子。
顾兰亭急得斯文都不顾了:“老子管你这个那个的藩蛮反贼,是刘宴动不得!”
“怎么又是刘宴!你说刘宴动不得?老子要杀的就是这个刘宴!”曹镔听得“情敌”名字,火冒三丈,内心如此咆哮起来,面色却变得越发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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