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大王遇刺,卫慕阿离不知所踪,敌军大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必然大乱,这是一个极佳的偷袭机会,刘宴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也正因此,他才会毫不吝惜那些战马,跑死了四匹马,总算是回到了渭州地界。
“马儿不成活了,再跑下去马儿死光,咱们只能走路回去了……”隋平安忧心忡忡,也是心疼那些马。
刘宴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朝隋平安道:“现在就剩下四匹马,而且体力都不太成,我把马儿交给你,你和沈兄回去报信。”
“沈兄,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说服裴东楚出兵!”
沈侗溪仍旧在迟疑:“会不会太冒险了?”
“李靖就曾经用过这一招,历史上诸多战役之中,千里奔袭都是名场面……”
“那些都是演义传说,就算是史书有记载,但现实当中也没人敢照搬来用,这些可都是人命,还关乎我朝西北疆域的存亡,马虎不得,更非儿戏……”
刘宴自是知道这些,但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和充分的理由。
经过固川寨一役,张胜野被打得灰头土脸,渭州围困之战僵持不下,张胜野根本就没法分兵回救大本营。
再者,张胜野和嵬名大王存在龃龉恩怨,就算他得知了情报,也不会放弃围困已久,只差临门一脚的渭州城,而选择去救援嵬名大王。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你照做就是!”
刘宴一直是个很讲民主的人,对待身边的人也从来不会如此强势,这还是他少见地如此坚持己见,沈侗溪也就点头应下了。
为了挟持人质,他与卫慕阿离一直同乘一骑,所以别人跑死了两匹马,他则累死了四匹。
如今他和卫慕阿离乘一匹马,思结白草和沈侗溪,隋平安三人各一匹,如果把马匹集中起来,应该是足够赶回固川寨了。
隋平安的骑术最好,对地形最熟,但他若是孤身回去,如此军机大事,裴东楚等人是信不过的,他也没法说服裴东楚出兵。
“不如我留下,你回去吧……”沈侗溪还是没底气,主要是他认为自己没法说服裴东楚。
刘宴却摇头道:“你有把握制得住长公主?”
这一路走来,卫慕阿离几次三番想逃走,有几次差点伤到刘宴,否则刘宴也不会像连体婴一样跟她捆绑在一起。
沈侗溪自问没有刘宴这样的手段,想了想,还是带走了刘宴和思结白草的马屁,与隋平安往固川寨疾驰而去。
毕竟跑了一天一夜,如今下了马,刘宴才松了一口气,双腿都发麻打斗,大腿内侧早就被磨破,置于一直坐在他身前的卫慕阿离就更不消说。
此时两人微微张开双腿走路,刘宴还不太明显,走起来略显霸气,而卫慕阿离则是满脸羞红,因为这样的走路姿势,就好像新婚洞房翌日的小娘子一样。
“走不动了,找个地方歇息吧。”刘宴用绳索绑住了卫慕阿离的双手,如同牵着一匹马一样,把不情不愿的卫慕阿离拖扯到了一处干涸的河滩边。
因为是枯水期,小河已经干涸,露出风干的河床,河滩上全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三个人生起火堆来,烤着肉干果腹,卫慕阿离虽贵为长公主,但并非娇滴滴的女儿家,早已饥肠辘辘的她,吃相比刘宴还难看。
这边厢正撕扯着肉干,嚼得下巴骨发酸,突然听得隆隆的马蹄声,思结白草顿时警觉了起来!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