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阿郎你跟我来。”
拓跋青雀将刘宴带到了铁匠铺来,但见得几个老人已经在里头忙活了。
“这是打谷机的滚筒?”刘宴也没想到,这些老人正在制作打谷机最核心的滚筒部件。
“是,妾身知道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拆开来偷学,所以留了一手,这滚筒只能在青虎堡购买或者拿东西来换。”
刘宴知道拓跋青雀比寻常少女更早熟,即便只有二十出头,但毕竟是青虎堡的主人,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深沉的商业心机。
相较之下,打谷机的滚筒是核心部件,也是制作难度最高的一个部件,当初刘宴如何都做不出来,找来了沈侗溪才算顺利完成。
这滚筒就算拆开了,以其他砦子的工匠水准也制造不出来,没想到拓跋青雀成功利用了这一难点。
“这个滚筒就是我们的凭恃,而且很多大族大户都开始用我们的打谷机,这段时间我们收获可不小的……起码过冬是不愁了,大家还能过个丰足的好年了……”
邀功一般,拓跋青雀又把刘宴带到了库房来,里头堆满了各种物资,甚至还有人用牛马羊来换取,牛马圈里也是一片嘈杂。
“是阿郎小看你这个贤内助了……”刘宴不由打趣道,但也是真心欣赏拓跋青雀的本事。
拓跋青雀有些得意地昂起头来:“往后阿郎有什么事尽管交给妾身来做,建窑烧炭的事就不必多担心了……”
刘宴是发自肺腑感到温暖,握住拓跋青雀的手,嘴巴忍不住就往那边凑。
“阿郎……早上呢……昨晚才……”拓跋青雀娇羞得满脸通红。
正当此时,她突然触电一般弹开,就听得外头有人用土话说了些甚么。
“是县衙的典史康满谦又来了……”
“康满谦?”刘宴回想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关于此人的信息。
前番也说过,地方县衙是流水的县官,铁打的胥吏,胥吏集团实际上把控着地方政府的运作。
这些胥吏不算官员,所以并不需要轮替,而县官是朝廷派遣下来的,三年期满就会离开,三年时间说短不短,真有心的话也可以做出一番政绩,但说长也不长,很多县官烧完新官三把火之后,就开始混日子,三年期满就调任。
而作为胥吏头领的典史,掌管着县衙六房的职权,那才是实际掌权人,通常来说都是本地望族在把持。
刘宴起初在灵武县,意志消沉,无心做事,整日里喝酒写诗,与康满谦也没太多交集。
此时听说康满谦来访,也诧异:“他经常来?”
“那些大家族的佃户用的都是我们的打谷机,掠子都被他们学了去,康满谦经常过来问起阿郎的事,还说学署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我们的学童不会吃苦头……”
听得拓跋青雀如此一说,刘宴也犯了嘀咕。
康满谦这样的人,有点无事献殷勤,但能成为典史,需是有能力制衡本土各大家族势力,必然有着过人之处,既然找上门来,那就结交一番,也是无妨的。
“我去会一会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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