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久违的看见他在笑,上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听老何说过,二爷年轻时是个很爱笑的人。
笑过后,二爷取出随身携带的几节螺纹钢管拧起来,同时问我还剩几支冷焰火,我数了数告诉他还有两支,二爷点点头,又自腰间又取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个银白色的枪头,而后就在我眼前,将它组成了一杆长枪?!冷兵器?赵云吗?要在怨尸中间杀个七进七出?
二爷看我哭笑不得看着他,解释道:“用惯了,而且虽然我不太信,不过前些年有个挺有名的和尚在上面祈过咒,说能破邪。”
他拿过我手里的冷焰火,指着大殿后面的门,对我说:“我们就从那扇门出去,一会我说跑,你就全力跑,别开枪,也不要回头看。”
我诧异的看他,“门不是都锁上了吗?”
二爷指了指上面,“那些青铜翁就是机关,上面铁索挂的瓮应该是一种平衡系统,现在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所以那扇门应该可以打开了。”
听到二爷的解释,我心说好阴沉的算计,如果要出去就要放下那几尊大瓮,就代表有可能放出里面的东西,难不成这间墓室本就是个陷阱?
不对,如果是陷阱完全可以不涉及这种平衡装置,这些瓮里的怨尸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卫士?!它们在这要守护某些东西,这间墓室又有什么值得守护呢?难不成是将军女儿的石棺?虽然这像答案,但是我却感觉不太对。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知道了,那些怨尸守护的就是它们自身!更确切的说是装着它们的那些瓮,那些瓮上的纹路!我不禁侧目看向二爷,似乎也只有他看懂了那些怪图,我捏了捏眉心,这趟下地太不同寻常了,二爷隐藏了太多事情。
二爷以为我没听懂,又补充道:“刚刚青铜翁落下的时候,我听到某种机栝被触发的声,所以这样判断。”
我问道:“那要是判断错了呢?”
二爷沉声道:“听天由命。”
我俩就蹲在石床下面,漆黑的大殿里不断有“吧嗒吧嗒”的声响从四周传来,随着每一次呼吸,那声音都要近一步,不仅是地上,连头顶的横梁上都有东西爬过的声音。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二爷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拍了拍,示意我再等等,这时,我右耳边一个“吧嗒”声特别明显,我估计距离我已经不足五六米了,紧张的我差点蹦起来,二爷搭在我肩上的手瞬间捏了我一下,他手劲有点大,疼得我直咧嘴,同时也让我清醒了下来,我再次压低呼吸。
我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有点像小时候使用过的“胰子”那种味道,就在我还思索着那个味道来源的时候,二爷推了我一把,低喝道:“快跑。”
与此同时刺目的冷焰火在他手中绽放,一瞬间我便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在我俩身边至少趴着七八只怨尸,随着二爷手中的冷焰火亮起,所有爬行中的怨尸都把那张丑陋的面孔转向他,并且手脚着地的奔他爬过去。
我已经恢复过神来,忙向着大殿的后门跑去,这可能是我人生当中最快的速度了吧,以至于我停下来的时候胸口就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起来,我在门口撑着膝盖抬头看,大殿深处的冷焰火已经暗了下来,可是二爷却没跟上来,想到这我心里一沉,难道他压根就没打算过来?
想到这我更焦急了,端着枪就要冲回去,这时冷焰火的光再次亮起,而且是在横梁上,与此同时二爷神兵天降一般从梁上一跃而下,就地一个翻滚后再次起身,拎着他那杆长枪快速奔跑过来,这一幕激动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我突然有点明白老何嘴里说的,二爷就是一杆大旗。
正想着,迎面冲我跑过来的二爷突然被一个东西扑倒在地,他猛地一蹬,把那个东西踢飞,刚要起身时,又被那个东西压在身上。
我连忙跑几步靠过去,看清楚了,正是先前秃子手下的那个伙计,我气得压根直痒痒,就是他打开了青铜瓮,要不然也不会引起这些事。他妈的,我端起枪就想给他一梭子,可是他和二爷纠缠在一起,我根本瞄不准。
看见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冷焰火,我心里着急,直接冲上去勒住了那东西脖子将他往下拉,一靠过去我才发现,二爷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虽然没看见伤口,但是他显然是受伤了。
被拉下的那个伙计直接冲我来了,将我按在地上死死卡住我的脖子,我操,这东西是真下了死力气,我感觉脖子都快断了。
二爷这时翻身起来,一脚将他踢到,手中长枪如同钢鞭一样,直接抽在他的脖子上,将整颗脑袋都劈了下来,那个伙计在地上抽动两下才彻底死了过去。
那一手显然费了他很大力气,二爷踉跄两步,拄着长枪才稳住身形,虚弱的道:“快走。”
我一边咳嗽着一边起身,搀着他就向门外跑,经过那个家伙的耽误,整座大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走到门口,我心里直打鼓,老天爷啊,最好这门能开,不然我可就要给自己一颗光荣弹了。憋着一口气,我抬脚踹了上去,可是那扇该死的墓门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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