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远在大陆的池锦升匆忙睁开眼睛,他本在闭目聚集精神,但和白秀之间的联系突然被一股无名力量压制。他一直通过白秀的视角来观察对方的弱点,希望一击必杀时,之间的联系却断了。凛冬操控引力,手掌狠狠拍向地面,周围的树根瞬间连根拔起,在极短的时间内飞向不远处僵硬的白秀。白秀被击,躲避不及,硬生生被粗壮的树干撞上,而后猛烈地撞击在天穹战士设下的结界上,登时口吐鲜血,而这抹艳丽的红色,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色彩。他咬紧后槽牙,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掌,擦了擦嘴角,而后眼珠子盯着这一抹红色,又望向面前的凛冬二人。“妈的,疼死我了”白秀张嘴嘶哑道,嘴角又流下两道血条。徐聿抽出后腰上别着的用于屏蔽异能的手铐,轻声对凛冬说道:“千万不能弄死他。”“知道了。”凛冬左右扭动脖子,发出一阵咔啦声,他伸出十指交叉,活动完毕后原地起跳,徐聿手中的手铐瞬间飞出去,落到凛冬手上。白秀半跪在地,原先一抹血色忽然开始有自主意识地“游动”,像一条泥鳅似的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至他的手腕,最后分叉成血管一般细的几股,纠缠着游向他的食指指尖。这是白秀大脑中快速闪过在赫里区废弃地时的一段记忆,他曾救助的一个变异人的婴孩,那个小孩子,给他的手咬出了一个极其小的破口!难道那个小孩子,在被他抱走的时候,就已经是变异人状态了?!所以,从废弃地出来后,他的身体才会衰弱得如此明显,也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感染了病毒,并且不断被内耗。白秀想用异能制造炸弹,但当他调动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耗空,一点异能力都不剩。凛冬翻起一掌,只见不远处一辆报废的汽车瞬间像羽毛一样飘起,直直冲着白秀袭来。巨大的压迫感从前方逼近,白秀拼命闪躲,却还是被汽车硬生生撞出去几米远,登时他喷出一大口血液,肋骨被砸断四根,他像最卑微的蝼蚁一般,匍匐在凛冬脚下,苟延残喘。“你要是早乖乖和我们走,就不会受这种皮肉之苦。”凛冬单手甩动手铐,踏着自信沉着的步子,朝白秀走来。这病毒,看来并没有让他进化,而是把他推向了自我耗尽的那端,完了,什么都完了他惊恐地仰起头,颤抖地撑起手臂,还未等到他起来,凛冬抬起脚,用力地踩上他的头,似调戏似压迫地转动脚尖:“我记得你上次跟我作战的时候,还没这么弱,怎么了,你怎么爬不起来?你倒是起来呀。”白秀的头彻底被踩进泥里,他感觉自己的鼻孔都被湿润的泥土侵入,没过一会儿就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他艰难地抽出手,死死抓住凛冬的脚踝,用力地砸,狠狠地砸。凛冬扬起眉毛,哈哈大笑起来:“妈的,笑死我了,徐聿你看他。”“别闹了,赶紧的,姜山拖不了何野太久。”徐聿别过脸,泉三见大势已定,遂从结界边缘走来,站定在徐聿身边,抱着手,一脸冷酷。姜山还真的为游鬼效力,那么现在这群游鬼成员集体出现在这,也是姜山的手笔了。还有谁?游鬼到底还有多少人?正好趁这个机会,全都自己跳出来吧,省的一个个揪了。全员叛徒趁着燕北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毕忠再次钻进关押池锦升的地方,屏退周围看守的人,他望着高高的铁笼里关着的人,轻声道:“徐聿和泉三已经暴露了,大少爷,这点你猜的不错。”“不止他们两个,我在等,等他们按捺不住全部自己跳出来。”池锦升靠在铁笼边缘,淡道。毕忠颔首:“少爷极有远见,这出戏我们排了十年,终于要熬到结局了。”“但凡这十年里,她有一点偏心我,我不至于把她赶尽杀绝,她犯下的那些错,就让她自己受着吧。”池锦升冷淡道。毕忠抬首凝望这个他照顾了快三十年的孩子,微微一笑,池锦升太喜欢用冷酷伪装自己,但实际上,内心仍然脆弱不堪,明知自己母亲站在人类安全的对立面,却还是渴望用亲情唤醒对方,而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几十年。这些年里,燕北有无数次能够挽回池锦升的机会,但她都错过了,把她逼上绝路的不是旁人,只有她自己。毕忠从靠近心脏那处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目光扫视上面池锦升罗列出的他认为极有可能是游鬼成员的人员姓名,从上面找到徐聿和泉三,用黑笔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