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挑了挑眉:“异能者?那秦老大也是异能者?”“听说不是,但他两个手下是,好像还特别厉害。”女店员说完,旁边的男店员调侃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秦老大肚子里的蛔虫吗。”女店员红着脸哼一声:“我在港口见过他,他长得帅嘛,就多了解他一点喽。”“花痴要不得,小心秦老大一拳打飞你。”“快滚快滚!”白秀无奈地看着他们打闹起来,起身重新去擦拭吧台。日落时分,他从酒吧出来,沿着刚才回去的路,从窗户翻回刚租下的屋子。屋子里有人进来过。他出去时在门把手上撒了点随身携带的面粉,但此刻面粉悉数掉在地上,面粉上有一个很浅的脚印。白秀大跨两步到柜子边,俯下身把自己的背包拉出来,枪还在,他又数了数子弹数量,还好,一个都没少。正思考着要不要出去问问卖烧酒的房东,屋外飘进来一股饭香,他忍不住打开门,见房东和刚才那卖菜老太婆一同坐在南边屋子的屋檐下,两人中间摆着一个矮矮的四方桌,桌上是一盘不知道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却闻着意外的香。房东抿酒时抬起眼眸,正巧注意到那头鬼鬼祟祟的白秀,他夹起一块盘子里的东西,冲白秀点头示意:“五块钱一顿饭,吃就来。”白秀屁颠屁颠地抱来一个小凳子,房东给他拿了碗筷,倒上一两烧酒。他这时才看见,盘子里炸得黑乎乎的东西是虫子大杂烩“这个好吃。”房东徒手拿起一只足足有手掌长、一指宽的油炸蜈蚣,跟显摆商品一样在白秀面前晃了晃。白秀的眉毛快拧成麻花,每一根脚趾都在抗拒房东的投喂,他恶心得直打呕,猛地跳出去几米远,眼睁睁看着房东把那条蜈蚣放进嘴里,还一脸享受的样子。“呕”白秀一想到那种爆汁的感觉,那种密密麻麻的触角在喉管里上下爬动的感觉,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有这么恶心吗?”房东无语地瞪着他,嘴巴快速咀嚼,“那吃点别的吧,水蟑螂吃不吃。”白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端起自己的一碗烧酒就躲到一旁,房东吃得差不多了,跟他指了指里屋,说有白米饭叫他自己盛去,但是没别的菜了,只能裹点酱油。不一会儿,太阳正式落山,整座城市归于平静。九点多时,天空再次降下瓢泼大雨,白秀一边听着外头的雨声,一边拿盆和杯子接屋顶漏下来的水。真叫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了。可他的心却意外地平和宁静,他抱着膝盖坐在床板上,盯着水盆里荡开的涟漪。临睡前,他起身去检查了下窗户,这种窗户是从中间打开的,很古老的双开木制窗户,他拿扫帚挤进把手里,这样就锁得很牢固。做完这些,他放心地躺在床上,很快陷入睡眠。阴差阳错房东家虽然卖米和烧酒,但早餐吃的米粥仍然稀得跟水一样,乍一碗下肚,连味道都没咂摸出来。白秀摸摸自己走起路来就晃得有水声的肚子,赶早起来去上班。早晨的酒吧里躺着一地醉鬼,他跟另一个男店员搭把手,把人铲到拉货的推车上,推到门口就不管了。“你昨天走的早,那是没看见他们吐的,臭的我隔夜饭都要呕出来。”男店员吐槽道,“有些客人真是烦,大半夜不回去睡觉跑这来又喝又吐。”白秀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唉?还能晚上出来啊?我房东说晚上最好不要上街,我以为是这边晚上不安全。”“我没听过这种说法,你房东是谁?”“往东走二里地的一个卖烧酒的男的。”白秀如实道。男店员大惊失色,头顶上的帽子险些飞出去:“那是咱们当地收保护费的,叫刀哥,也算是个军阀,之前有好几个外地人搭伙来住他的房子,全死光了,半夜被他拖出去宰掉。他可能晚上要出来干点啥,怕你撞见,才叫你别出来吧”这下轮到白秀害怕了,一整天魂不守舍,一直挨到下班,他跑回住的地方,打包好东西就准备翻窗跑路。谁知刚跨出去一条腿,屁股还没出去,街道上一只宽大的手精准地捉住他的腿根,道了声:“哪儿去?”白秀扭头,好死不死的,房东“刀哥”正骑个二八大杠,背着一箩筐东西,恰好路过这里,逮上了他。白秀慢悠悠地挪动屁股,像条小爬虫一样想钻回去,但刀哥手上劲儿一点没松,甚至还有把他强行拖出来的架势。“怎么,怕了?自己下来,别让我扒你裤子。”刀哥哼笑一声,等着白秀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