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夫人要求您这几天好好休息,医生说您心神不宁,怕影响睡眠,这是新开的安神药,请您吃下。”侍女走上前来。白秀冷着脸别过头:“真的是安神药吗?我怎么记得这是致幻的。”以前在审讯凛冬时,他见过一个战士给凛冬灌下去这个药片,也同样美其名曰是“安神”,不过具体功效那战士也直接跟白秀说了,吃了会产生幻觉,然后“吐真言”。侍女摇摇头,坚持道:“确实是安神药,夫人只想让您好好休息。”白秀冷笑道:“我不吃,你能怎么样。”侍女抬眸,杀气腾腾的眼神转瞬即逝,冲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后,几个男人走上前来,一下子就摁住他,强行把他脸朝下按在床上。紧接着,冰冷的针尖刺入他的后脖颈,短暂的痛感过后,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强烈的困意涌上来,眼皮越来越沉,他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我只会更讨厌你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早晨,他睡得很死,起来时的确神清气爽,看来这药确实能安神,不过物理上的安神只能补住一个缺口,心理上的创伤永远存在。他侧身躺着,腰上搭着一只手臂,不用看他都知道是池锦升的。白秀的睫毛垂了下来,眼神闪过阴翳,两根手指拈起池锦升的真丝睡衣,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对方的肌肤,然后把那只手扔到背后。池锦升本就睡的浅,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抬臂再次抱紧他:“白秀,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那天只是想留住你,没有别的意思。”白秀没有说话,整个人就像一滩死水,不管池锦升怎么往里扔石头,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他只觉得心累,全身无力,心脏被人揪着一般的痛,他和池锦升之间还有太多话没有说出,有很多东西他想亲自问明白。“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百里家的事?还是景明的事?还是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总是冷暴力我,你真的喜欢我吗?”池锦升见他不说话,气急败坏地抓过他的肩膀,强制他转过身正面冲着自己。白秀双眼通红,血丝遍布眼球,他同样抓住池锦升的衣领,暴怒地把他推倒在床:“池锦升!你他妈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你还有脸问我喜不喜欢你?你呢?你喜欢过我吗?你他妈的就是利用我,你就把我当傻子是不是!”“从头到尾,我我他妈就是你的垫脚石,我那么努力,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我就想我就想追上你,结果都走到这里了,我才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你凭什么利用我?”白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是狂吼出来的,吓得门外守着的侍女冲进来查看情况。池锦升眼神示意她出去,他扭过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白秀,道:“这些又是谁告诉你的。”“好啊,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那天在车上,我没晕,我把你和燕北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话说?”白秀握紧拳头,浑身颤抖。池锦升怔了怔,立即冷下脸盯着他:“你都听到了。”“是,我全都听到了,我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现在我觉得你很恶心,分手,我要分手!你听见没有?快把我放出去!”白秀的声音陡然提高,他举起拳头,狠狠砸向池锦升的脸。一声闷响传来,池锦升的脸颊顿时像调色盘一样,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的目光像狼,胜券在握般地弯起嘴角。“分手?不可能。”池锦升抬起手掌,稳稳接住白秀再次落下的拳头,“只要我活着一天,只要你不收回分手的念头,你就永远别想从这里出去。”白秀看着这张曾经自己最喜欢的脸,恍然间却觉得陌生,他以为他完全了解池锦升,事实上他只看到了池锦升想给他看到的一面。而真正的池锦升,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上的可利用资源。也怪他太天真,从人群中厮杀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单纯无辜?单纯无辜的人早该死在十几年前了!池锦升稳坐副会长的位置,手腕和能力自然不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人能想象的到的,所以,被骗是他活该。池锦升出去了,走之前狠狠摔上门,发出的动静极大,他走后片刻,就有男男女女进来,粗手粗脚地扯过他的头发,强行让他仰起头。紧接着,一个男人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单手用力地卡住他的下巴,把手里的一瓶液体灌进他嘴里。白秀惊恐地瞪着他们,疯狂地挣扎,像即将被宰杀的羔羊,他以为池锦升让人给他灌毒药,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