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池锦升,怒道:“你别看轻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百里家吗?就是因为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和你同样的位置上!你永远觉得我弱,我没用,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听你损我吗!”“你能不能别闹了?你难道不弱吗?你要是真的强,你队友还会死吗?”池锦升说罢,立马就后悔了,他瞪大眼睛,对不起还未说出口,白秀的巴掌就狠狠扇在他脸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门口。“你到现在都觉得我在闹。”他心如刀割,声线抖得不成样子,发现自己努力这么久的东西,最后还是被心上人贬得一文不值,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喘不过气。“别走,白秀,别走,你别走。”池锦升彻底慌了,他觉得现在放开白秀,可能就很难再把人控制在手掌心里,一直以为稳稳抓住的东西,突然有一天离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占据了他整个心脏。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一个凌厉的女人声响起:“百里,你敢在这抢人,是当我死了吗?”百里夫人与她争锋相对,即使是在对方的地盘,她仍然底气十足:“燕北,我把白秀带走,碍着你什么事?”“来人,把他关起来,背叛塔组织的战士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如把他交给军事法庭,让上面的人来审判他。”燕北厉声道。几个强大的战士立即冲上来,死死扣住白秀的手臂,把他的手反剪到背后,甚至拿出手铐来拷上。百里夫人一看形势不对,从坦克顶上跳下,道:“这跟军事法庭有什么关系?燕北,你别小题大做。”“白秀杀了人,我已经拿到视频证据,你想看看吗?”燕北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盖过百里夫人,她拿出一个u盘甩了甩,“就在8月3日,白秀杀了一个平民,汽车的行车记录仪完整地拍了下来。”白秀吓得心脏险些骤停,他用力地睁大眼睛,盯着燕北身旁那个高大的男人——姜山,姜山面色平静地回望他,沉默昭示一切。他没想到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会被姜山背刺,原来在这等着呢。也对,姜山是池家的人,行事自然为池家谋利益,之前姜山一直想让他进池家,万万不可能放他去百里家。百里夫人不敢置信地盯着白秀,估计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着像小白兔般乖巧的人,竟然也会杀人。周围瞬间寂静无声,白秀的脸烧得通红,他杀了人,他无话可说,他只能任凭燕北处置。白秀被几个战士拖上商务车,燕北坐在副驾,姜山和池锦升一左一右夹住他,他本就被手铐绑着,现在更是动弹不得。知道没有希望,白秀仍然奋力挣扎,这时边上的姜山从车窗上拿出一块毛巾,还未靠近,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在被捂住口鼻后,整个天旋地转,他歪在池锦升的肩膀上。“回大院。”燕北冷声道。商务车行进在道路上,燕北打了数十个电话平息今天的闹剧,所有的帖子和视频全部被删除,参与此事的人也都一个个被单独谈话。汽车内的气氛再次沉下来,还是燕北先开的口:“池锦升,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可以把人抓在手心,现在人要跑了,你怎么处置。”“……”池锦升沉默地靠在车窗上,良久,他道,“我会处理好,不会让母亲有后顾之忧。”——白秀像一具尸体般被男人们用铁链锁起来,四肢被锁在软床的边角,整个人呈“大”字锁着。刚入秋的季节气温正好,可他的心却如千年寒冰,心底深处曾经最柔软的地方被自己最爱的人戳得千疮百孔,累、痛,难受,想死。他不知道姜山给他弄得是什么药,他的确昏了过去,但仅仅只是全身无力,眼睛睁不开,四肢动不了,不过他的听觉格外敏感,把池锦升和燕北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池锦升对他特殊,这么好,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他像何野,池锦升只是寻个精神寄托,到后来,燕北发现他身上的价值,加之百里那边也有意拉拢他,出于危机感,所以命令池锦升用各种办法把他留在身边。他始终忘不了池锦升的那句话:“我会用一切手段把他留住,如果他去百里家,对于我们来说就必定会有未知的灾难出现。”两年了,对于池锦升来说,他仍然是一个可利用的资源,是巩固继承人位置的基底,是延续池家荣光的垫脚石,也是为获取母亲认可而上供的一块美玉。只不过在利用之余,发现自己好像偶尔有点心动,仅此而已。怪不得连司宇都说,他们的感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你爱我我爱你的事,而是一种利用关系,池锦升用钱,用虚假的情谊哄骗他,拿捏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把一切弱点都暴露在池锦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