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白秀毫不客气地直呼他大名,“你跑去哪儿了?丢下我们四个人。”姜山无辜地说:“池会长说了,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要你们没死,我就是圆满完成,像这种抓坏人的脏活累活又没说让我干。”白秀气得目瞪口呆,姜山这话还挺有道理,但是凭什么苦差事就是他们干,姜山美美在场外看戏,他心理不平衡!旁边三个人惊讶地看着白秀如此不尊重姜山,一个个都站在边上不敢插嘴,直到军区的车开到他们身边,他们才帮着把罪犯送进车里。“白秀,你也受伤了。”时烟忍不住开口道,指了指白秀的左臂。白秀这才低头看去,自己的左臂上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鲜血早已干涸,凝固在伤口处,他捕捉到关键信息,问道:“‘也’?还有谁受伤了。”熊誉不好意思地抬起右脚,受伤对于他来说就是屈辱,他本不想说,不过时烟这个女的嘴跟机关枪一样,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说出了口。军区派来的医生简单帮他们处理了下,“白秀的还好,熊誉的伤口有点深,回市区医院缝合一下吧。”送没受伤的战士们回到军区后,白秀和熊誉二人又坐车抵达市区医院。池锦升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擦药缝针,说道:“熊誉,下次出任务小心。”熊誉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惊喜道:“谢谢池会长关心,我会小心点的。”见熊誉还得缝一会儿,白秀就直冲小孩的病房里去,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发现那孩子正躺在病床上,双手抱着喝了一半的奶瓶,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天花板看。听到动静,小孩一瞬间紧张起来,嘴里一口奶还未咽下就吐出来,沾到衣服上,握紧拳头对着白秀。白秀慢慢地靠近他,一边柔声安抚,好不容易靠近孩子,便拿纸巾擦拭孩子衣服。“你几岁了呀?”白秀夹起嗓子问他。小孩不说话,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白秀的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他。难道是个哑巴?白秀禁不住怀疑地瞅着白景明的脸,可是他昨天哭声这么响亮,应该不是哑巴,也许只是不会说话。白秀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不要躺着喝奶,我们坐着喝好不好?”其实仔细看,这孩子脑袋圆滚滚的,五官端正,就是营养不良面部凹陷,如果好好养一养,也许还能养出个小帅哥来。池锦升在门口敲敲门,不等白秀应答,白景明就害怕地侧过脸,把头埋在白秀的臂弯里,顺便把奶瓶也藏进去,好像怕池锦升偷喝似的。“锦哥,他为什么不会说话,你有问过医生吗?”“问过,医生说他的智力没问题,就是可能长期留守在家,没人教。”池锦升道,这些天为了让白景明接受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柔化面部表情,不过还是失败了,孩子依旧怕他。白秀点点头:“好吧,那不着急,总会说话的。”晚上,二人回到军区后,连夜和姜山一块儿商讨关于偷孩子这事的应对策略。三人坐在方桌上,白秀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发现他们聊着聊着,突然就不对劲,火药味越来越重,说话单纯跟呛人一样。像他们这种“斯文人”吵起来格外有趣,唇枪舌剑,一个个都嘴上不饶人,如果语言是尖刀的话,两人估计早就被对方捅穿。白秀哑然,悄悄下楼去食堂打包一份米粉和馕,等回来时他们还在吵。“嗯嗯嗯,锦哥你说得对。”白秀正吃着炒米粉,突然被点名,只好连连同意对方的说法,实际上他连池锦升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吃完米粉,他们仍然在吵,白秀受不住了,起身钻进浴室,这边的军区条件艰苦,热水供应都靠太阳能,不过白秀不是娇气的人,以前他在小破房子里时,也时常洗温热的水。吵到凌晨一点半,两个幼稚鬼谁也不服谁,各自写出一套方案放进文件袋,准备明天拿给郑团长,白秀怀疑他们是因为私仇才吵得天翻地覆。白秀咋舌,突然觉得燕北在某些方面做的决策也挺正确,如果她把姜山和池锦升同时放进塔组织里,估计塔组织就永无宁日,行事效率也会大大降低。他躺在床上,一觉醒来,已是马会会之死在军区又度过三天,池锦升不得不启程返回,塔组织积压的面批文件太多,已经无法支撑到他安排好这边的人员部署,于是他们收拾好行李,趁着夜色上了火车。和来时不同,这次回去,他们多带了个孩子。繁复的收养手续有了军区插手,办理速度简直是眨会眼的功夫,临走时郑团长狠狠称赞了池锦升是个善良的领导,给白秀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