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突然拧紧眉毛,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血液的腥臭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大脑神经在撕扯,他很快就会被“五马分尸”。这时,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白秀吓得一缩,过了足足十秒钟,他犹豫着拿起,发现联系人是“姜山”。姜山一定有办法!白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地接起,那头声音爽朗:“回来了吗?我发现这边有夜市,要吃点什么吗?”白秀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直入主题道:“姜哥,我杀人了。”“”正在集市上看小玩意的姜山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瞬间沉下脸,拿着电话走到无人处,“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白秀吞咽一口口水,眼神偷瞄四周,尽管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仍然觉得有眼睛在盯着他:“我杀人了,刚碰到一个要刺杀我的人,我失手把他杀了。”“行。地址。”十分钟后,姜山开着一辆私家车,说是没有定位,风风火火地赶到白秀所在位置,而这边距离军区有二十公里,这又不是高速路,足以见姜山是一路踩油门过来的。姜山赶到后,白秀才觉得自己的魂魄归位,低着头背着手走到姜山边上,眼神胆怯。姜山去探男人的鼻息,果然死了,尸体断了一只手和两条腿,眼睛鼻子嘴巴像搅和过一样,炸得根本无法辨析。“我带了衣服过来,去换上,把脏衣服烧掉。”姜山沉着冷静地指了指他的汽车,白秀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乖乖听他的话。等白秀把衣服烧得干干净净后,他绕到汽车后面,就看见姜山正在挖坑。白秀一惊,难不成姜山是想就地把尸体埋了?事实如他预料的一样,姜山拿铁锹挖好一个坑后,把尸体扔了进去,紧接着,姜山从旁边的树干上折了一根树枝,然后把树枝轻轻放在尸体的脑袋上。白秀忍不住睁大眼睛瞧他,只见姜山瞳孔上的黑色逐渐扩散,黑色倾吞白色,最后覆盖整个眼球。一种诡异的强大异能霎时间拥有冲天之势,白秀被逼得倒退几步,再晃神时,男人的尸体已经融化成血水,渗进泥土。而他头顶上的树枝则取代了他,在姜山异能力的驱使下,极短的时间里生根发芽,变成了和周围一模一样的小树。男人的尸体就这样彻底消失了,连骨头都没有留下。这就是姜山的异能力——生生不息,是连鼎盛时期的池锦升都险些打不过的异能力,好恐怖,这简直就是处理尸体的一把好手。如果有一天姜山要杀了他,那么别人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白秀恐惧到了极点,冷汗顺着眉骨滑落在他的嘴角。他狠狠打了个寒颤,见姜山背对着汽车大灯朝他走来,冷白的灯光照在姜山的身体上,让他看不清姜山的表情。姜山是那样从容不迫,处理尸体这件事对他来说也许太得心应手,这样的人,真的好可怕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稍微忤逆他,也许就会被杀,留他在身边,毫无安全感。“吓到了?”姜山漫不经心地冲他一笑,“我的衣服,你穿着还是有点大。”白秀的脸惨白得像树上涂的石灰,他愣愣地点头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不害怕,我做这事儿好多年了。”姜山弯起眉毛笑的样子,太无辜,让人根本无法把刚才处理尸体的人和他联系在一块。不等白秀说话,姜山就自说自话起来:“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这样的本事,也许我十六岁那年就已经躺在坟墓里。”“我无父无母,从小到大被人欺负,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好不容易攒钱买的生日蛋糕,被几个混混给抢走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异能局的人赶到时,我正在融化尸体。”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本来要被枪毙,是燕北听说我有这样的异能力,才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做了她的养子。”“养子?”白秀插嘴道,他斗胆揣测了下,“不仅仅是养子吧?还是她杀人的一把尖刀,是杀完人又能毁尸灭迹的利刃。”姜山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眼睛里透出无尽的寒芒,沉默在某种方面上已是回答。“你就没有想过反抗她吗?”白秀战战兢兢地说道。姜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反抗?他妈的,我跟着她之后,她就在我身上下了一种特殊异能,我永远无法伤害到燕北,池锦升也是一样。”白秀正要说话,耳朵里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孩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声音源头方向望去,漆黑的巷子里,是一阵又一阵诡异的呼吸声,粗重且高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