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嗦面吃煎鸡蛋,池锦升吃完面后,双手抱着碗把面汤都喝下肚,直夸好吃。没过一会儿,池静雅也慢吞吞地走到坐到餐桌上,闻着香气直流口水,白秀见状,立即去给她也煮了一碗。“真是太好了”池静雅往嘴里塞面,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这个青菜是外星种的吗?又甜又香。”白秀立马被她这无厘头的话逗乐了:“哪有,这个不就是发的年货嘛。”“嘿嘿”池静雅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没拿?”池锦升皱起眉头,“那就在我这里全部吃掉。”看着这对兄妹拌嘴,从昨日的阴霾中走出,白秀欣慰地叹了口气,他看着墙壁上的挂钟,说道:“今天年初一,去我阿姨家一块吃饭吧,我阿姨做饭也很好吃。”“诶?可以吗!”池静雅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白秀点点头:“当然可以,我马上和我阿姨说一下,我们外面再买点菜带过去就行。”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浑然不觉旁边的池锦升垂下眼皮,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眼前的桌子。白秀率先发现他心不在焉,于是歪过头问道:“怎么了?不想去吗?”池锦升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什么,又轻轻点点头。池静雅也不明白了,蹙眉道:“哥,为什么不去呀?我们两个人吃饭太寂寞了,去白秀家里的话,一定很热闹。”“我们得回家一趟。”池锦升冷淡地说,“如果不向她低头,我们之后的生活会很艰难。”白秀和池静雅一同安静下来,时间宛若停滞了,整整过了三分钟,池静雅红着眼睑,小声道:“哥,我不想去,我害怕。”池锦升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你要知道,她随时可以废了我继承人的身份,如果我不能成为塔组织的大会长,不能成为集团的掌门人,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摆脱她的控制,能够让你拥有正常人的生活。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能退缩。”池静雅经他一番话,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白秀听着池锦升竟然还在撺掇自己妹妹一起反抗燕北夫人,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些话。池锦升转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上次我为了不让你被长老院的人带走,已经顶撞过她了,她自然要见你。”“我?”白秀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那她会对我做什么?不会把我扣押了吧?”池锦升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只道:“去了就知道了。”我可以吗?他一路昏昏沉沉地陷在睡梦中,因为车内空调温度打得有点高,所以他一上车就涌来困意,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灌进他的衣领里,冻得他浑身颤栗。“白先生,请下车。”一个耷拉着上半边眼皮,耳朵与脸连接处有一条极其明显的疤痕的老爷爷打开车门。他皱起的皮肤松弛下垂,面露肃杀之气,白秀禁不住地后退一步道:“你是谁?”“我是池家的管家,毕忠。”毕忠冲他恭敬地弯下腰,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停滞在空中,“白先生,请。”他将信将疑地从汽车上下来,这才发现兄妹俩跟蒸发了似的,早不见踪影。白秀亦步亦趋地跟在毕忠身后,见周围的侍从们都对毕忠尊敬有加,于是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池家是一个大花园!”白秀忍不住赞叹道,他环顾一圈,周围全都是精心栽培好的鲜花树木,虽然有一些花朵因为寒冬凋谢,但仍然有大片的鲜花盛开着,从白色的雪中脱颖而出,极其艳丽。脚下这条路蜿蜒曲折,他足足走了二百多米,竟看见不远处是一片大到看不到边际的湖泊,阳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他问道:“你好,这个湖也是池家的吗?”“是的,白先生,您目光所及,皆是池家的私有财产,旁人不得侵犯。”毕忠弯起嘴角露出笑容,但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太有钱了!居然能有钱到这个地步!白秀像吃了酸柠檬一样,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这就是财阀家庭吗?果然不是他这种寒酸的小乞丐能想象得到的。周围走过来一群身强体壮的男人,跟军队一样排得整整齐齐,活像皇上宫里的太监,女人也是,就像小宫女,一个赛一个漂亮,连身高都差不多,走成一队从他们身后穿过。“我我我我能不能现在就回家啊?”白秀面露窘迫,他实在不习惯呆在这儿,从一进门就深刻地感受到了阶级差距,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乡巴佬进城总是会闹笑话,他那一点点自尊不允许他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