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开球,熊誉完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停地带球冲撞,跟撞死人不要赔一样,撞完就把球传给白秀等人,白秀在他的协助下猛进两个三分,全场一片叫好。圆柱体和眼镜仔面对面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他们便变换了站位。白秀一看,原本应该堵截熊誉和队长的两个人,现在却跟在了他身边,看来是要阻挠他投篮。他转过头,跟熊誉对着瞅了一眼,熊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扭头跟小前锋眼神交流了一下。小前锋单手比了个“ok”。如果说第一场只是双方试水的话,第二场差不多就开始正面对抗了。双方实力差不太多,都算业余水平,塔组织里真正有职业水准的战士一个都没上,也算很给面子了。“牛头!”扩音器再起响起,“进攻!”也有战士为康西串吧队大喊加油,场上打球的战士们都没这么起劲儿,反倒是围观群众跟卖命似的“吵”起来了,康西和牛头两个队伍的名字不绝于耳。池锦升双手插在口袋里,就站在离篮球场不远的一个天坛附近,这个距离刚刚好,既不会打扰到他们打球,又因为四下无人,可以安安静静地看比赛。围观看球的人越来越多,鼓声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地把白秀都遮挡得快看不清了。池锦升凝视着白秀,半垂眼眸,难掩失落。曾经的他,也和自己那还活着的挚友一块儿在篮球场上并肩作战,抛洒汗水,赢得一次又一次的冠军,两人也获得了数不清的“王牌搭档”称号。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的挚友,早已命丧黄泉,如果世间有轮回一说,估计现在已经是个三岁的小朋友了。也好,无忧无虑的,上辈子太苦了,就当给下辈子积德了。秋日,寒风吹过衣服下摆,何野似乎就站在他的跟前。何野还是那样的温柔,粗糙温暖的手掌抚过他的脸颊,轻轻地笑着:“怎么又不开心了,快笑一笑。”“对不起。”池锦升呆呆地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都是我的错”正欲拉紧大衣离场时,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爆发出了一阵躁动声。“白秀,白秀!还好吗?”众人焦急地围在白秀边上,现场一片唏嘘。圆柱体恶意垫脚,白秀当场脚踝差点扭断了,他疼得跌坐在地上,死死地咬着牙不吭声,现在喊疼,就是给圆柱体嘲笑自己的机会。他就知道,他的直觉不会错,那些人,就是故意要搞他,场上两次故意要撞飞他,这次直接踮脚,太脏了,实在太脏了。白秀望向尚鸿,圆柱体和眼镜仔都是他的跟班,而自己刚和尚鸿在颁奖仪式上“结了梁子”,所以毫无疑问,这俩人的恶毒行为都是为了给尚鸿“报仇”。尚鸿,活该池锦升不愿收你。尚鸿站在他跟前,抿着嘴唇,叫人把他抬走。“骨头没断,就是扭了一下,我先给你喷点药。”队长冷着脸道,“这帮人,真该天杀的。”“我给你报仇。”熊誉寒声道。话音刚落,熊誉转身捡起地上那个篮球,众目睽睽之下,他运球,直直冲向那个圆柱体,圆柱体如临大敌一般往后退去,结果熊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侧身闪过,然后猛地跳起,只听“砰”的一声——他直接把篮板扣碎了!巨大的一块透明篮板碎的四分五裂,从框里稀稀拉拉地掉落下来,落在了圆柱体身后,圆柱体直接吓傻了。熊誉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脚把人踹出了场外,圆柱体哆哆嗦嗦地要爬起,结果连着挨了两下拳头,红方队员也不是吃素的,迅速扑上来跟熊誉扭打在一块儿。白秀举起一只手,大声叫道:“打得好!熊誉揍死他们!”蓝方也早看他们不顺眼,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九个人打起了群架,连上去劝架的都挨了擦边的拳头。不过好在最后是拉开了。他还想举起拳头,但几个人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作罢。“喂,大肥猪,四眼仔,给我记住,再敢动这种歪念头,下次,我就把你们往死里打。”熊誉恶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手指冲他们指了指。圆柱体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都渗了血,虚弱地倒在地上,还在挑衅。白秀在远处骂道:“还装呢?手这么黑打个屁的球,你活该!”结果熊誉转身的下一秒,司宇一拳头呼了过来,而且不仅仅是他,在场只要参与了打群架的,无一例外地都被他猛揍了一顿。司宇下手极狠,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真动起手来一点儿水都不放,空旷的操场上只听见他踹人和训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