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池会长没给你钱吗?难道就没有用各种方式留你在身边,没用利诱?我不太相信。”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的?白秀脸上藏不住事,难掩惊讶。司宇得意地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筷子夹了一口花生米,目光打在他身上:“你刚从a区出来,衣服成了这样,难道跟池会长打架了?嘶,那也不对,池会长不会跟你动手的。”“司队,你知道些什么?”白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叫池锦升不会跟他动手?为什么池锦升不会跟自己动手,难道是自己有什么特殊身份?他才不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白秀惊恐地盯着司宇,这一个月来,他觉得自己身上缠着太多迷雾了,突如其来的复活,像梦境一样的画面,当然,最初的迷雾就是,池锦升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特殊。江临轩的巴掌适时地呼在了司宇头顶上:“闭嘴,不要多话。”“什么嘛,我就是看他还蒙在鼓里呢,觉得池会长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司宇辩驳道。白秀突然揪住了司宇的手臂:“司队,你告诉我,这是不是都跟那个叫‘何野’的有关?”司宇也震惊地盯着他:“你知道他?”江临轩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甩袖子出去看烧烤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白秀的心怦怦狂跳,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十分重要,关系到他之后的一切。司宇面色凝重起来:“何野是塔组织原先的副会长,和池会长是搭档,他们俩关系很好,我那个时候还是学员,经常看到他们两人出入a区的音乐厅,池会长弹钢琴,何会长拉小提琴,简直是天作之合。”“后来,因为池会长一次失误,何野会长光荣牺牲了,尸首到现在都没找到,池会长当时就疯了,抑郁加狂躁,必须要打镇静剂才能被按住,过了好长时间才治好了。你知道吗,他把你留在身边,可不止是因为你是爆破型战士”司宇目光灼灼,瞳孔里闪动着熠熠光芒。“你跟何野,长得太像了,连我第一次在积分赛里,都搞混了。”司宇顿了顿,“塔里一直有个说法,说池会长,喜欢何野,而且是单相思。”白秀一瞬间五雷轰顶,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目光失神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杯。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池锦升喜欢何野,何野死了,这个时候长得跟何野像的人出现了,于是池锦升为了寄托自己对白月光的思念,转头来对他这么好。白秀的脑子里跟走马灯一样,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串联起来:从一开始偷东西被抓,不送到警局却送到塔组织;积分赛上抓人却只盯着他一个,而且又刚好卡在5000分的及格线上,为的就是既让他留下来,刚好钱又不够花然后去找池锦升,这样池锦升就有理由提出自己的高薪条件留住他。池锦升,好心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白秀气得手指哆嗦,那他呢?他是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满足别人愿望的工具人,一个小丑,一个用来过渡剧情的配角!不过就是个白月光的替身?白秀眼睛湿润了,逐渐的,眼前开始模糊,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他跑了,一个人奔袭在夜色中,不知疲倦。司宇追了出去,但没有管他,只是默默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江临轩双手插兜:“让你多嘴,伤别人的心。”司宇无辜地摊了摊手:“他早晚要知道的,我这不是看他好像对池锦升有那么点意思嘛,怕他真陷进去了,到时候就不是哭一哭的事儿了。小孩儿嘛,一晚上就没事了。”——白秀漫无目的地在河边走了一圈,冷风已经把他彻底吹醒了,连带着之前对池锦升的好感,全都吹得烟消云散了。心很痛,却有一种状似麻木的快感。白秀平静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大脑一片空白。周围静得可怕,只有自己那颗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其实也没有难过,只是觉得委屈,又觉得很尴尬,尴尬到无地自容。他为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白秀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自恋到这个程度,池锦升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是一个坐拥千亿资产,和整一个塔组织的人,而且又是顶级t0,他要什么没有?还看的上一个出身贫民窟的废物?要不是自己有一张和何野长得相似的脸,估计池锦升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白秀蹲下身,无助地抱着膝盖,捡了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在漆黑的泥土上胡乱地画着,结果最后却写出了一个“池”字,他心里一惊,赶忙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