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里少说还有三四十,而寒炤阁死士统共不足百人,即便配制不出,也已减去不少麻烦。万俟向远对着旁侧浴室间一示意,道:&ldo;消息与药物照旧温泉传送。&rdo;
&ldo;是,属下告退。&rdo;庆问躬身一礼,立时翻窗消失在屋里。
有了朝暮间,便是有如神助。衍墨望着被面,眼底真心透出喜悦。
&ldo;给我上药。&rdo;口气里蕴着一丝责备,万俟向远松力躺回榻上。
经这内力齐聚的一撞,又不知哪日才能好。当日倘曾云秋用上这气力一半,他断无活命机会。
&ldo;是。&rdo;不觉有点心虚,衍墨够过旁边药物与布巾,重复起不久前才做过的事。
……
三月庭院,暖风徐徐。
石鸣彦一脸扭曲地坐在院子里,只觉得周围阵阵阴风。
&ldo;你、你说什么?!&rdo;
&ldo;劳烦石侍卫送我去趟东阁。&rdo;衍墨不碰对坐人递来的茶盏,复又将之前话语重复一遍。
石鸣彦脸上扭曲更甚,仔细盯看眼前神色从容的人,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ldo;衍侍卫……你去东阁作甚?!&rdo;
&ldo;窃物。&rdo;其实衍墨心里也没底,但终究还是来了。钟衡心思慎密,绝不会瞒着万俟向远做什么,是以只有从毛躁、马虎的石鸣彦下手。&ldo;石侍卫想必已经知道庆问传回的消息。东阁任务历来有详细记载与安排,若能得知一二,于成事有利。&rdo;
&ldo;这……少阁主可知道?&rdo;最初知晓曾云秋之事时,石鸣彦确实对眼前的人恨之入骨,可那也比不上现在的震惊!
险些丧命的事,那位都没降罪,这要是他亲手将人推进火坑……石鸣彦突然打了个冷颤。
&ldo;东阁岂是随便能回……回去必定是要带着罪的。&rdo;
&ldo;少阁主还不知。&rdo;衍墨显然也十分心虚,干咳一声,拿起茶盏润润嗓子,&ldo;……我稍后再来。&rdo;
&ldo;呃……好。&rdo;石鸣彦呆呆傻傻,木然应声,连人走出院子都没注意。
‐‐药房。
拿着早上衍墨才写下的配制法子,万俟向远仔细核对几遍药材,正准备下手……
&ldo;主人。&rdo;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
&ldo;进来。&rdo;脸色阴沉个彻底,万俟向远放下手中东西。
若非是要人躺着休息,他哪里还用来药房亲力亲为!
暗中咽了咽,衍墨慢慢走过去,全做没有发现越发诡异的气氛。&ldo;东阁任务历来都有详细记载与安排,既江湖中接连命案都与寒炤阁有关……属下可否去看看?&rdo;
去看看?当东阁什么地方,说去就去,说回就回?!万俟向远莫名火起,刚欲训斥,就被下面的话给截住。
&ldo;若能得知些许,必定对庆问行事有助。那日曾云秋之事惊动侍卫众多,难保不会走漏风声。东阁守卫极严,人数又众多……主人若借此机会给属下安个罪名,属下自有办法从刑堂牢里逃出去打探一番。&rdo;难以言喻的紧张漫上心头,衍墨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一些。
满脑子设计人的法子!万俟向远坐回椅上,语气依旧没有缓和:&ldo;带罪回去东阁还想活着出来?&rdo;
有戏……
衍墨身子一低,屈膝跪下去,想了想又将手掌搭上万俟向远的:&ldo;还望主人过后去救属下回来。&rdo;
没用带,没用领,一个&ldo;救&rdo;字将信任与依赖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语看往跪在腿边的人,万俟向远不觉消了怒气。
&ldo;东阁来去一回,绝无可能安然脱身。&rdo;
&ldo;属下明白。&rdo;前刻的柔顺神情一改,衍墨语中尽是毅然与坚定:&ldo;愿为主人分忧。&rdo;
终究不是个能关在院里养着的。万俟向远心中暗叹一句,将人拉起来,口气郑重许多,&ldo;让石鸣彦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