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来你也只清楚&lso;朝暮间&rso;如何了……&rdo;万俟向远声音渐冷,目光森寒地扫过身侧之人。
不想刚建立起的微薄信任被这么一语收回,衍墨饶是明知只要应了这句,就无异于承认自己曾对寒炤阁起过二心,最终还是涩了声音喃喃开口:&ldo;主人若是想知道,属下告诉主人便是……&rdo;就算是,要用在自己身上……
几丝狠厉在眼中闪过,万俟向远沉下声音:&ldo;你若不知具体时的用药,可能据它配出解药?&rdo;
在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背叛么……衍墨垂了头无力苦笑,&ldo;属下不能。&rdo;一入寒炤阁,又怎是得知一味&lso;灼魂&rso;解药就敢轻易背叛的……
掩饰了心里怒意,万俟向远将手落于跪回地上的人发顶,淡淡地道:&ldo;不必紧张,我不会为此事追究于你,现下……也没有要你服用的打算。&rdo;
&ldo;属下对主人绝无二心,主人就算不信属下,也该相信……东阁训人的手段。&rdo;自己当真那么不可信么……放弃了一贯的倔强,衍墨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迎向万俟向远视线,眼底一片坦诚。
&ldo;记住你今日所说,日后不要令我失望。&rdo;对东阁,对整个寒炤阁有二心,却惟独对自己忠心耿耿?万俟向远不由在心底冷笑。
没有察觉这话中的一丝不屑,衍墨把头一低,郑重地道:&ldo;属下不会!&rdo;
&ldo;嗯。&rdo;虚应一声,万俟向远对着屋外略略提高了声音:&ldo;鸣彦,你进来。&rdo;
&ldo;属下拜见少阁主。&rdo;从院中进来的人悄声上前,对着万俟向远行了一礼,另一响开门声也在外面响起。
衍墨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之人,果然正是白天所见的那副长相。
&ldo;起来吧。……钟衡,你也进来。&rdo;
房门一个快速开合,屋外的人转瞬站进了进来,面上也恢复了真实样貌。
&ldo;属下拜见主人。&rdo;
万俟向远轻一点头,随即又看向一旁的黑衣男人,&ldo;鸣彦,把这几日查到情况说说。&rdo;
&ldo;是。&rdo;不在意屋里多出的人,石鸣彦上前一步开始回报:&ldo;属下九日前离开阁里去了陵州,果然查到一些异动,陵州附近一带有人在暗中大批招买死士,酬金极其丰厚。&rdo;
&ldo;是涧水门所为?&rdo;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一消息,万俟向远并没多少意外。
续一点头,石鸣彦继续说道:&ldo;是,陌寒公子曾与涧水门有过联系,属下担心介入其中会被有心人所察觉,便从陵州聚集的众多人里挑了个武艺不错的暗中跟踪,那人先是住进了散布此消息的一家客栈,后来从客栈那里得到消息去了城郊一处宅子。宅子里住的皆是武艺不俗之人,且数目众多,属下在尚没确定何人所为之前没有冒然进入。之后,属下又去了涧水门,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每日进出的人中,总有一人是去那城郊的宅子,而且每日去的人皆不相同,行事十分谨慎。&rdo;
竟要一处宅子安置招揽的死士?
没想竟铺张到如此规模,万俟向远皱了眉,问道:&ldo;可查出了涧水门中与万俟陌寒联系的是何人?&rdo;
&ldo;属下办事不力……并未查出是何人在与陌寒公子联系。但从招买死士的数量与酬金上看,那人应是门主司马召然。涧水门里管理账目的,是跟随司马召然十几年的亲信,其膝下两子也尚未成器,不足能力做出此事。&rdo;
&ldo;百足之虫,死而不僵……&rdo;似乎此事极为烦心,万俟向远轻叹一声,复又提醒道:&ldo;虽说涧水门实力早已大不如前,但也决不可小看,万俟陌寒既然敢背着父亲为下此事,这其中必定有所防范。&rdo;
不见屋里再有人接话,钟衡看向正在考虑着什么的万俟向远,请示道:&ldo;主人,可要派人再去陵州查探?&rdo;
心思被打断,万俟向远也无意再做思考,摆了摆手道:&ldo;不必,这几日尚有事情要处理,探查之事日后再做安排。&rdo;
&ldo;是,……两日后陌寒公子之事,可否要做些准备?&rdo;在东阁能安然活过七年,出来后却敢恣意行事?虽然清楚迟水殿现今的形式,可钟衡仍然无法认同万俟向远对衍墨几乎放纵的态度。
不管将如何惩戒,万俟向远所做无疑是准备任用自己,此时听到衍晟之事在人前重被提起,衍墨顿时觉得惭愧之感在心头蔓延。
目光凌厉地扫向等待自己回应的属下,万俟向远冷冷地开口:&ldo;如何处理我自有安排,此事不必再作过问。&rdo;
本以为万俟向远会借这机会再次为难于自己,却不想他竟去气训斥钟衡,衍墨心底也跟着愈发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