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如果大哥想让她知道时,自然是会告诉她的。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谢昭琳暗暗想道,把要问的话又咽了回去,一路无语,直到马车穿过热闹的城区,在一处素雅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不同于榜眼府第的朱门黛瓦,这处院子虽面积不小,但很是朴素清淡,墙上的雕花窗格里伸出几株绿竹,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谢愈和谢昭琳下了车,在门外站定,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了应声,只是对方却是光站在里面问话,并不开门。
直到谢愈表明了身份,里面才拖拖拉拉地有了动静,门被打开了,探出一颗脑袋来,是谢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仆妇田嬷嬷。
她一双精明的眼睛转着四处查看,然后才招手让谢愈和谢昭琳进来,那样子,倒让人觉得她才是主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田嬷嬷是个明事理的人,虽然说谢愈和谢昭琳也不是难伺候的主,她这样做二人顶多心里嘀咕几句,倒不会勃然变色动不动就要发卖人家。
只是确实是奇怪啊!
田嬷嬷在前边领路,兄妹俩在后头走着,心里直犯嘀咕,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穿过圆形的环门,院子里搭着好几张八仙桌,几个道士正围在那里念念有词,其中还有一个手舞着桃木剑,其上插着一道黄符,不知那道士对它做了什么,突然就起了火,再慢慢燃成灰烬。
期间道士继续手舞足蹈,又顺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鼓了鼓腮帮子再一吐,浓郁的酒气在空气中飘洒开来,连尚未近前的谢昭琳几人也闻到了。
谢昭琳盯了几个道士一阵,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四个人身上:父亲,母亲,谢嘉琳和柳姨娘。
父母亲站得更远些,看不清他们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谢嘉琳和柳姨娘的形容却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距离谢昭琳离家已经半月有余,谢嘉琳和她也是许久没见了,故而在谢昭琳的脑海中,四妹还是刚出祠堂那副清瘦的样子。
可今日一见,谢嘉琳却已是不能单单用清瘦二字形容了。她罕见的穿着件灰褐色的棉纱外褂,宽松异常。内衬也是白色,头发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连根簪子也没戴,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看清她正容的谢昭琳更是惊讶异常。
只见谢嘉琳眼眶凹陷,原本波光点点,含情脉脉的美目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其中饱含着疲惫与迷惘。下巴尖得简直能挑刺了,从前白皙滑嫩的肌肤也是暗黄一片,早已不复往日的美艳动人。
而一旁的柳姨娘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怎么了?据谢昭琳所知,城西事发的第二天,除了大哥的其他人早已搬出了榜眼府,怎么还会受这么大影响?况且要做法事也不应该在这里做呀?
随着距离的又一步拉近,站立在那里的谢大夫人和谢大老爷才看到了田嬷嬷以及背后的谢愈两兄妹。
“你怎么来了?”一看到跟在后面的二女儿,谢大夫人面带不满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