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小心摔的?”他墨眸犀利。
“嗯。”水青低头,往膝盖擦酒精,怎么那么疼啊?咬牙忍泪!
他不再问,见她能自己整纱布了,也不再帮忙,“今天就到这儿。”
“我可以的。”就是预见会遇到那种事,她才想要练好功夫,能保护自己。
“可以吗?”云天蓝伸手在她伤口上弹了一下。
“啊!”他干什么?水青叫疼。
“可以吗?”云天蓝捉住她的手腕,摁下去。
“疼。”水青喊出来。
“星期三你也不用来,星期六我再教。”云天蓝暗中对了对那几个瘀青,“如果你不同意,非要星期三来,那么要补三十小时的马步。”
星期六?正是那些人所给期限的最后一天。水青瑟缩,蜷起手指,握成半拳。她不是怕,可是讨厌,讨厌避无可避,跟他们讲不通道理的状况。
“我周六会来的。”她得想想怎么办,“爷爷在前面吗?我去找他。”很烦燥,去厨房里干活好了。
云天蓝望着水青的身影,手脚都是磨破的,没错。但她手腕上的瘀青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她不肯说,因为两人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他无所谓。虽然查理认她当了干孙女,他可不承认什么干妹妹。干亲到底算哪个类别的亲戚,莫名其妙。
星期六,凌晨五点。
自己的确是莫名其妙,云天蓝从路灯的背光处往外看,边看心里边想。自己很明白韩水青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那么如何解释天还没亮他会等在她家门口?一定是查理成天给自己洗脑,动不动就青青啊,妹妹的。而且,韩水青是云家咏春弟子,如果真被人欺负,那他不能袖手旁观。
韩水青没出来,他却看见三个男孩聚在不远处抽烟,高中生的年龄,但又不太像正经学生。现在他的印象里,云上学生是高中生的代名词。三句不离高考,一句不离分数,右手执笔,左手开卷。直觉,他们和他等的人是同一个。
五点零五分。
水青在出门前做了些预防措施。衣服口袋里有四只冻过三天的鸡蛋,自行车篮筐里还装了两大袋冰块,两筒面粉和一罐辣椒油。
她骑车才上小路,就见他们已经在那儿了。就是以前叶陌离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想威逼恐吓她,让她向叶陌离告状,好逼他再加入他们。看来他们缺钱哪。想过报警,但事情太小,再说警察保护不了一辈子。想过告诉爸妈,但自己苦心维持的独立形象又会被打回小孩子的原形。最不可能告诉的就是叶陌离,他火爆脾气,非折腾个鸡飞狗跳不可。想了几天,觉得不能让对方小瞧自己,必须在气势上压过他们,才能一劳永逸。
天色黑压压,仿佛铺天盖地的乌鸦。路灯没几只,让那些居心不良的影子很鬼祟。水青想起前生的最后一天,那道狰狞的邪恶,她稍稍犹豫,但还是跨出了大步。这里是她的地盘,谁惹她,谁倒霉。她下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一卷再不想要暗恋你第19章花之树鸡之蛋
“同学,你真敢一个人出来。”皮肤黑,人又瘦小,外号猴黑的家伙朝水青喷口烟。
水青眉眼不动,“对不起,我赶时间,请让一让。”
高个大肥怪腔怪调说:“我们也赶时间,赶紧给路费,我们就能回家睡觉。”
上次就是因为不搭理他们的勒索,骑车时,被他们撞到汽车道,害她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车子。为了闪避,从车上摔下来。他们见势不妙,甩个狠话就溜了。
水青左手继续推车,右手伸进口袋,握住冻鸡蛋。她错了,对付这些小混混应该用臭鸡蛋才对。
第三人抓住了她的车把手,“让你带话给叶,他人呢?”
这人在水青上的那所初中很出名,叫花树。令他出名的不仅是大过小过,打架逃课,还有他的长相。据宝贝们说,他蝉联了三年校草,无论差生优生,但凡女生,都会钦慕的对象。水青那时一心读着圣贤书。校草?她连校长的样子都不关心。
既然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年的传闻,她就多看了花树两眼。头发留得挺长,像颓废的摇滚乐手。眉似绝锋,鹰眼如炬。鼻高而钩,唇削而冷。好不好看,她不晓得,只觉得此人情薄。
“你自己可以跟他说。”水青淡淡无痕。
“听说他去云上,是你的主意。”花树听叶陌离发过牢骚。
“你认为可能吗?我一不是他父母,二不是他亲戚。我让他去,他就去?”水青没硬把车从花树手里挣开,“八杆子打不着的邻居。你邻居叫你去云上,你去啊?”
猴黑和大肥互看对方,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好像说得有道理。花树却依旧冷着张脸,没被她绕过去,远比那两个聪明。
“远亲不如近邻。”他只还水青一句话,何况他从叶那里听过多少次韩水青这个名字,根本数不清。
水青暗骂叶陌离没脑袋,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放手。”话已经说到头,水青不想浪费时间,他们又不能帮她扎马步。
她真得毫不惧怕,一丝一分都没有。花树发现这个女生始终直视着自己,眼神坚定,情绪冷静。她的高傲,激起他体内的叛骨。好学生啊,不过披着张虚伪的皮而已。
“既然如此,零花钱就你给吧。”花树冷清的脸嬉皮起来,伸手要拿她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