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为怜生的爹他却没有机会能看到这一切了。几乎是眨眼之间,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因着有了怜生,所以她才开始出摊维持两人的生计。直到后来偶然遇到阳朔,这才知道原来阳朔背叛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煜阳开始对他变的有了疑心疑神疑鬼。有一次竟然故意设计陷害他,亏得阳朔及时反应过来识破了阴谋,再回煜阳府上也是死路一条。于是他便索性离开了皇城,来寻暮生。恰巧他此前也有意这般做,如今得机会便出发了。彼时暮生还未更名,于是阳朔一路打探也寻到了暮生。她对过去缄默不言,阳朔知道她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故而不愿再揭开她的伤疤伤害她也就没有多问。一直默默地照顾着暮生母女,甚至一些不知情的人以为她们竟然是夫妻,暮生只是笑笑,阳朔也没有多言。……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幸好怜生也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平安快乐的长大了。尽管怜生一直都有些体弱多病,可是无论如何阳朔都一直陪伴在她们母女身边照顾她们。后来怜生竟然总是追着阳朔叫爹爹,暮生拦不住便索性随着她去了。阳朔知道即便他做的再多也比不上煜月在她心里的地位,她对他始终只是抱着一种感激之情,可是他从一开始如此便没有想过希望她如何报答自己。暮生:“阳朔,你照顾我们母女这么多年,念君无以为报,不如像王婆说的那般我们一同给怜生一个完整的家吧?”可是阳朔只是道:“暮生,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更名为念君吗?那是因为你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放下他,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存在,尽管他可能负了你可你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心。”“所以,不要为了觉得亏欠我,牺牲自己的一生,不要觉得对不住我,就把我当做你的兄长好了,兄长本来就是应当好生照顾妹妹的,不是吗?”念君只好这般,只是心中难免的有了更多的亏欠,她让怜生认阳朔做义父,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唤他一声爹。“娘亲,娘亲。”怜生急忙跑着回来,累的气喘吁吁。念君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为她拍着背顺气:“怎么了,这般慌张的跑回来?”怜生瘪了瘪小嘴有些委屈和害怕:“娘亲,我总是觉得近日有人跟着我,可我一转身他却又不见了。”念君敛了神色,怎么会如此,难不成是他回来了?若真是他他何必如此躲着?“怜生不要忧心,有娘亲在,日后你出去记得小心谨慎一些,万万不可一个人了知道吗?”怜生点了点头。阳朔也给念君她们带来了一些物什,吃的用的什么的。“怎么了?怜生看起来如此不悦?”阳朔蹲下身捏了捏她的鼻子。“爹爹……”怜生叫的声音又软又糯,甚是惹人疼爱。阳朔便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好了,许是娘亲又凶你了?”怜生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有。”“好了,不委屈了,看,这是什么?”随后阳朔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怜生一对眸子变得亮晶晶的急忙欢欢喜喜的接过道一声:“糖葫芦!谢谢爹爹,还是爹爹最疼我了。”随即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大口。而现在的煜月之于念君恐怕便是教会我不可能戏荒商诞,久了却便开始喜欢了。有念想,所以记得君。只是空有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开篇优美诗词注解:译文陌上芳草萋萋,草香微微,沁人心脾,远方归来的游子,似乎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想到还要别离,这连绵无际的碧草,又将离愁紧紧锁起。相逢正缱绻,又要思念远离,闺中人暗暗垂泪,幽咽抽泣,如碧草之神洒下晶莹的露珠,含泪目送远去的车轮,长长的征途上,青草相伴随行,令游子触目伤心;山水重重,踯躅的身影恰如天边的一片孤云。登楼远眺终日,但愿看到游子影,望穿双眼只见绿草如茵。愁别离,默然伤神长叹息!忆昔日同游池塘畔,看她姗姗而行,罗裙轻拂,竟使碧草生妒意。那时候,携着她白皙的纤手,在花繁柳絮飞的季节,漫步于如茵绿草间,真是花草馨香两情相依依。年年春风吹,芳草年年生新绿;相逢无期,空叹年华渐老,愧对芳意。待等春回大地,绿满田野时,还须放怀宴游,醉眼芳草地,且莫辜负了这美好的青春,又何必触景伤情空悲凄!)久别故里城南的一处旧屋,青衫男子背对着跪着的玄衣男子,薄唇轻启,“如何,你见到她了?”闻言,跪在地上的程钰抱拳说道:“回主子的话,十年过去,她依旧机警。我不得靠近,只能在远处,不知为何,她身边多了一个孩子,似乎……是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生活?青衫男子一下攥住了拳头,暗光反射脸上的弧度,那微抿的薄唇竟是颤动的。男子渐渐的转过了身,依旧是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两弯眉浑如刷漆。只不过仔细看来……那双曾经光射寒星的漆眸,已失去了原本的神气儿,目光所及是泛着水雾的迷茫。男子沉默半晌儿,那渐失血色的唇动了动,泛出了无限苦涩,“她……过的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程钰看着自家王爷的模样,不禁心疼,“主子,当初何不带她一起走,落得如今境地?”闻言,煜月似乎是想起了远久的事情,那本就迷茫的漆眸变得失神,“当年我虽有能力带她走,却给不了她安稳,她回去,煜阳又会对她下手。我负她良多,醒悟却无法弥补。如果连保护她都做不到,那我又有何颜面,口口声声说爱她呢?”“主子,你去见一见她吧,暮生……她深爱你,会跟你回去的!”程钰实在不忍心自家主子思念了十年、无数个日夜的人,就这样连面都尚未见到就错开了往后的整整余生。煜月摸了一下腰间挂着的荷包,想起昔时她为自己做荷包扎得十指红肿,还有她送荷包的女儿姿态不禁心中一阵揪痛,“是啊,一定要见见她的,就算她已有……良人,我还是放不下她啊!”“良人”二字煜月咬的十分轻,像是刻意去忽视,已减轻心中的挫痛。城中市井,王婆子一边叫买着,一场边张望着来去行人。看一看,猜一猜,谁人衣冠风阙,谁人装模做样,假人威风。这是她一个卖菜婆子每天最爱干的事儿,也不能说爱干,只是消磨消磨时间罢了!今日她刚准备着收摊,看着一位黑衣服公子径直向她走来,心里这厢估摸着:莫不是她家媳妇买了缺斤短两的菜,来找自己的毛病了?王婆子收拾收拾东西,撂下菜摊就要跑,黑衣公子却早一步截住了她,“婆婆留步!”王婆子有些心虚,战战兢兢的问:“公子爷,您有何事儿?”程钰轻笑,显得十分亲和,“婆婆,在下想问日日和你在旁边出摊的姑娘,她家住何方?”闻言,王婆子一下来了八卦的眼光,“公子爷问得可是念君姑娘?”念君?程钰眼神呆滞了片刻,继而说道:“那位姑娘,叫……念君?”“是呀,是呀,就是念君姑娘。”停顿了一下,王婆子一改八卦语气,转而叹气,“唉,说起这姑娘也不容易,还是个固执的性子,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就是要等她那个负心的丈夫,这一等,可就是十年。这十年来,有不少的人去跟她提亲,也不在乎她带个孩子,可她就是不同意。还有那位阳朔公子,守护了她七、八年。她家那懂事儿的小怜生口口叫着阳朔爹爹,可她还是不允那阳朔,只死心的等着她那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