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的手忽然偏了一下,从循规蹈矩的刷牙动作偏离了。他用牙刷压了一下杨竹的舌头,刷毛在舌苔上扫动了一小截,杨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动作,眼睛睁大了一点儿,唾液一瞬间分泌到嘴里藏不住的地步,从嘴边溢出。
“呜,呜——”他难受地呻吟了两声,太长时间张嘴的感觉令他喉咙也开始收缩,眼中的泪花盈动起来。
然而严锐只说:“不许闭嘴,不许吞下去。”便又接着完成自己未尽的事。
杨竹艰难地撑着,粘稠的唾液不断从嘴边滑下,滑过下巴,慢慢爬到脖子了。口中的白色泡沫也多到快要不行了,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只能够看着严锐高高在上的脸,看着严锐温和却又幽深的眼神,被迷去心智,从喉咙里挤出委屈而细小的声音。
终于,严锐替他刷完了牙,控制他下巴的手松开了,牙刷也施恩地从他口中离开。杨竹急忙扑到一边,自己抓起牙杯漱口,连着漱了三四次才吐干净。
再看镜中的自己,已经是泪眼迷蒙的模样了,脸颊上浮着浅红,嘴唇上满是水光,丢人的唾液痕迹挂在嘴角,延伸向下。
杨竹一下子不敢看了,给自己擦口水,委屈地说:“你干嘛让我流口水,好像小孩啊……”
严锐把牙刷牙杯一起洗干净放好:“错了。”
“什么错了?”
严锐扭头,被水沾湿的手抬起来,扯扯他脖子上的项圈,亲亲他的嘴唇:“是我的小狗。”
第51章
小狗得到亲吻就像吃到肉骨头,脚一踮一踮地回吻,舔着骨头开心地摇起了尾巴。严锐的手一下子箍住他的腰,不准他再攒动,他就不安分地在严锐怀中扭,衣服磨啊磨的。
又是亲,又是舔,又是咬,对着严锐的嘴唇啜够了,杨竹才咧嘴笑起来,贴着严锐说:“抱我。”
严锐的手收紧:“这不是抱着?”
“抱我!”杨竹哼哼着说,“这样不够。”
这样还不够,具体要怎样才够呢?他也说不出来。但不要紧,他想不出解法没事,严锐那么聪明,严锐知道该怎么办就好。杨竹呼呼喘气,只会用复读来强调自己的诉求:“抱我嘛严锐,抱!”
严锐反而放了手,让他脱离出自己的怀抱。杨竹不满地眨眨眼,严锐的手勾住他脖子上的金属扣,脚步后退一步。
杨竹被他带得慢慢向前走。
走了一步又一步,走出浴室,进到更明亮的房间里。路过开关时,严锐顺手关了灯,视野陷入黑暗,杨竹开始因视觉的失效而感到心脏提了起来。他对严锐的房间又不熟啊,每向前走一步,都生怕磕到碰到什么东西,小心翼翼,不敢落足。但在这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却坚定而沉稳,引导他走动的速度同样可靠。
前方的脚步声干脆利落,不疾不徐。
杨竹真的变成一只小狗,唯有主人的动作牵引他。
直到严锐的脚步停下来,杨竹的心落地,大概是站到床边了吧。杨竹鼓起勇气,又不死心重申了一句:“抱我……”
好像刷了牙,酒劲也没退。
忽然,他察觉到,脖子上猛有一股力,拽动他向前栽。他哪有意识和力气站稳,立刻朝前扑去了,心里还在天真地心想诶我要扑倒严锐了!但严锐轻盈地躲开了,手一收,身子一侧,杨竹只觉得身前空气往旁边流动,紧接着他就摔在了床上。
醉酒的小狗陷入了蒙逼,马上不开心起来,扑腾着想要理论。
你不抱我就算了,干嘛要摔我!
很快地,脑袋边的床垫下陷,一只手撑住,严锐的身体从背后覆了上来。
冬夜的空气冰凉,但缓缓盖到自己耳边的那股气却灼热而湿润。尖锐的犬齿咬了咬他的耳朵,舌尖在耳廓上滑过,留下一道湿痕。
杨竹软了,嘴唇蠕动两下,小声说:“要开灯。”
“嗯?”严锐道,“开灯做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啊。”杨竹嘟囔,“要看你。”
严锐低低地笑了一声,当真离开了他。他听见灯的开关被按响,夜灯朦胧的黄色光芒落下。严锐又在床边拉了拉抽屉,拿出什么东西,再次上了床。
杨竹趴在床上,忽然不敢回头,自觉地趴着,问:“要抱我了吗?”没等严锐回答,他又嘀咕,“这衣服脱起来好麻烦来着,早点说嘛!”
严锐的手按住他刚挣扎起来的腰,道:“谁说的?”
杨竹没太反应过来,心想难道是我想多了?耳根瞬间火烧火燎。严锐的手在他后腰上按着,挪了挪,杨竹察觉到他揪住一个东西,随后是拉链声,一阵冷空气灌进来,直入他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