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严爸爸给他鼓掌。
严妈妈推他一把:“瞎起什么哄呢。”
严锐则靠近了:“什么感觉?”
杨竹傻笑起来:“爽!”
小笨狗。严锐按了按他的脑袋,他缩缩脖子,拿过啤酒,给自己再倒了一杯。
杯子刚满,又一个空着的玻璃杯推到旁边,严锐的手指停留在上面,点了点。
“我陪你喝一杯。”他说。
杨竹真的幸福到快晕过去了,他迫不及待地给严锐满上,兴奋举杯,清脆地碰了一下,声音挺好听,于是再碰一下,咕噜咕噜全喝了。他又很快地把酒杯放下,看严锐喝酒的模样。
说过一百遍也还是要说,严锐是他心中的完美模板,应该是烟酒不沾的完美人类,就算要沾也必须用最高级的品类。但严锐此时就坐在他的身边,身上还穿着白橙色的校服,纤长的手指握着小小一个玻璃杯,送到嘴边,喝酒的模样随性自然,干脆利落,两口便饮尽了,一滴不剩。
虽然和心中想象的穿西装喝红酒的场景完全不同,但杨竹还是觉得,眼前的严锐照样帅到没法形容。
如果不是叔叔阿姨还坐在旁边——杨竹突然想——他一定会直接把严锐扑倒在地,亲到没法呼吸。
杨竹的脸上冒着热气,用力扭回头,接着给自己倒酒。对严锐的妄想在这个时候腾腾地窜了起来,他只能用酒精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吃完饭,严妈妈从厨房里把备了好久的蛋糕端出来,给他插蜡烛。四个人围在桌边,严锐去关灯,再在黑暗之中重新走到伴满烛光的杨竹身边。
严妈妈领头唱生日歌。杨竹酒喝得有点多,晕乎乎的,本能看了看严锐,这才闭上眼睛。
他的感官迷离,在这迷离的一切中,唯独严锐给他唱生日歌的声音格外突出、清晰。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严锐唱歌。
在这片温馨的黑暗中,杨竹笑了起来,对着蜡烛许愿。
他渴望亲情、友情、陪伴,他喜欢今晚的所有,喜欢叔叔阿姨给他的关爱。他还喜欢考出好成绩时老师的夸奖,喜欢上周和严锐打球时赢球的欢呼雀跃。但他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许愿一般只能许一个愿望的吧?
如果只有一个愿望,那他希望,严锐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第49章
飘飘欲仙地过完一个生日,最后站都站不稳的杨竹被严锐扶进房间里休息。他躺在床上,打嗝一半带着啤酒味一半带着奶油味,奇怪得要死。严锐在房间里走动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好一会儿,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晕成一个彩圈,悠悠的,仿佛落下来了。他缓缓举手去触,什么都没抓住,过了两秒,一只漂亮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
“起来。”严锐对他说,“去洗个澡。”
对,他喝酒了,浑身都是味道。杨竹慢吞吞地想,可能有点臭,该去洗澡。于是他撑着身子爬起来,晃晃悠悠几下,坐着了,严锐坐到他身边来,揽着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
“再休息一下。”严锐又说,“衣服我帮你拿好了,放在浴室里。”
原来刚才严锐走来走去是在做这个。杨竹开始傻笑,脑袋搭在他肩上说:“你伺候得好周到!我什么都不用干了!”
严锐煞是纵容地附和他:“你是寿星,少干一点活。”
杨竹抬起脸来,“叩”地一下,改把下巴搭在他肩上,眨巴着眼睛说:“那你帮我洗澡。”
严锐说:“你确定?”
杨竹小小地打了个嗝,站起来了,展展手脚,还站不稳呢,重新晃到严锐身上,一屁股坐腿上,抱着严锐的脖子撒娇一样说:“我都站不住了,没法洗啊。”他复读两次,“没法洗,没法洗。”然后拿脸蹭严锐,说,“摔了怎么办?”
严锐镇定地说:“浴室里有浴缸。”
啊——杨竹忘了这点。
他失望地哼了一声,开始无理取闹:“不行,你帮我洗!不然我就淹死在浴缸里,变成水鬼来找你给我人工呼吸!”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呼呼喘气,手臂拉长伸直比划着说,“到时候头发长到这么长,绑着你也要让你给我做人工呼吸,然后你就会后悔,啊!刚才为什么不帮杨竹洗澡呢!帮他洗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好蠢啊,我好后悔啊!”
好一通话说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总而言之把自己能想出来的威胁都说了,杨竹又开始摇他:“帮我洗,帮我洗!”
完全是发酒疯模式了。
严锐搂着他的腰,不让他从自己腿上摔下去,耐耐心心把他的做鬼发言听完。杨竹眼神格外执着,说话后嘴唇不自觉地撅在一起,因为得不到应允而赌气地用牙齿咬一咬,然后再接再厉继续威胁:“今晚严锐就要陪水鬼睡觉,冬天被水淋得好冷好冷,然后严锐又要后悔了,如果一开始听杨竹的就好了!啊啊,水鬼好可怕好可怕,晚上要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