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在他旁边坐下来,湿毛巾拿在右手,刚擦完的头发有几缕随意地凌乱翘着,与他向来严谨到每一个细节的形象不太符合。
从杨竹的角度,正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处在刚硬与秀气之间,保持一个完美的平衡。随后严锐低头看他,背着光,轮廓被勾画得清晰漂亮,一双眼睛更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滤净一般,干净清冽,且沉稳内敛。
有种不可思议平静人心的力量。
杨竹意识到,他好像经常用这样的……这样的角度和环境看严锐。
仰视,逆光,等待严锐的开口。
严锐就和他的光一样,对他来说无可取代,因此就算是真正的光,在严锐的比衬下也会黯然失色。
好像就看了几眼严锐,他已经没那么消沉了,基本好起来了。但杨竹仍然渴望他的话,他说话时那个稳重神态是永远看不够的。
快点安慰我!快点安慰我!
等不及了,另一只手探过来扯扯严锐睡衣衣角,这人总算微微启唇。
杨竹还没听到他的话,就见他的手像黑影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一秒钟就扯住脖子后的狗狗帽唰一下给他罩上。……?
杨竹蒙了,傻呆呆地抬头。
严锐干了什么?
软帽檐遮了他的额头,压着他的头发,眼睛从细碎发丝间露出来,显得茫然而迷惑。
严锐的手还覆在他头上,揉了两把,他动也不动,只有发丝末尾在眼前扫来扫去。
“有进步了。”严锐说,“这次知道要安慰。”
杨竹:“当然……”
严锐解释:“要安慰的样子很适合把睡衣帽子戴上,所以就动手了。”
这到底是不是值得信服的理由,杨竹也不知道,怔怔地也摸摸这帽子,顺势摸到严锐的手。
然后他就认同这个理由了,讪讪地:“哦……”
突然很想爬起来扑倒严锐强吻他。
严锐又说:“需要把你抱起来亲作为安慰吗?”
他用司空见惯的语气说这话,杨竹一时又没法分清他是不是认真的,反应过来后,顿时把自己刚想的抛到脑后,飞快张开两只手,红着脸瞪着眼等抱。
严锐把手里的毛巾随手丢到一边,手插入他腋下,将他拥在胸前抱起来,亲亲他的嘴巴。